何雨柱的話,像一把淬了劇毒的匕首,精準而殘忍地捅進了賈家所有人的心臟。
誅心!這才是真正的誅心!錢沒了可以再賺,東西沒了可以再買,可棒梗是賈家唯一的男丁,是賈張氏的命根子,是秦淮茹後半輩子唯一的指望!
何雨柱這是要抽走她們的魂,要了她們的命!
“不——!”秦淮茹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她猛地從地上爬起來,像一頭護崽的母狼,死死地將棒梗護在身後,一雙眼睛血紅地瞪著何雨柱。
“何雨柱!你不是人!你是個魔鬼!我跟你拚了!”她瘋了一樣,張牙舞爪地朝著何雨柱撲了過來。
何雨柱隻是輕輕一側身,就躲開了她。秦淮茹撲了個空,直接摔倒在地,狼狽不堪。
“我不同意!我死也不同意!”賈張氏也反應了過來,她從地上爬起來,指著何雨柱的鼻子破口大罵,“何雨柱你個天打雷劈的絕戶頭!你敢動我孫子一根汗毛,我……我就吊死在你家門口,做鬼也不放過你!”
院裡的人也都驚呆了,他們誰也沒想到,何雨柱會提出這麼一個狠毒到極點的條件。
這比直接要錢,要狠上一百倍,一千倍!被秦淮茹死死護在身後的棒梗,嚇得渾身發抖,牙齒都在打顫。
他怕了。他是真的怕了。棒梗看著何雨柱,隻覺得有些不認識了!
那個曾經任由他欺負,給他帶好吃的“傻叔”,現在卻像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要將他拖進無儘的深淵。
“何雨柱!你彆太過分了!”許大茂也覺得何雨柱這招太損了,有點看不下去。
雖然他恨賈家,但搶人家兒子,這事傳出去,名聲也不好聽。
“過分?”何雨柱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許大茂,你搞清楚,現在是賈家欠你的錢!我替他們還錢,他們拿人抵債,天經地義!你要是覺得我過分,行啊,這三十塊錢我不出了,你自己想辦法跟他們要去!”
許大茂立馬閉嘴了。讓他自己要去?賈家這窮得底掉的樣子,他能要出個屁來!三十塊錢和一個人情,他當然選擇前者。
“二大爺,您看這……”許大茂把皮球踢給了劉海中。
劉海中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支支吾吾地說道:“這個……這個……柱子啊,要不,換個條件?搶人家孩子,這……這不合法吧?”
“不合法?”何雨柱笑了,“二大爺,您又說笑了。我這叫‘以工抵債’,我收的是學徒,是幫工!我替賈家還了三十塊錢的巨款,棒梗來給我乾活抵債,怎麼就不合法了?”
“我還要跟他簽合同呢!白紙黑字寫清楚,一個月算他五塊錢工錢,什麼時候乾滿六個月,什麼時候兩清!這期間,我管他吃,管他穿,還教他做人的道理,教他不能偷東西!我這是在挽救失足少年,我這是在為社會做好事!我這思想覺悟,比起某些拉偏架的一大爺,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何雨柱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把一件明晃晃的“搶兒子”事件,硬生生說成了“挽救失足少年”的慈善義舉。
院裡的人聽得一愣一愣的。三大爺閆埠貴在旁邊聽得是心悅誠服,暗暗點頭。高!實在是高!這傻柱的嘴皮子,現在是越來越利索了,死的都能讓他說成活的。
“秦淮茹,賈張氏,我再問你們一遍。”何雨柱不理會眾人的反應,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賈家婆媳身上。
“是現在讓我領走棒梗,還是讓許大茂把你們家搬空,然後再把棒梗送進少管所,你們自己選!”
選擇?她們還有選擇嗎?秦淮茹的心在滴血,她看著懷裡瑟瑟發抖的兒子,又看了看旁邊那個虎視眈眈的許大茂和一臉冷酷的何雨柱。
她知道,今天她們賈家是栽了,栽得徹徹底底。如果讓許大茂動手,家裡這點破爛根本抵不了三十塊,最後棒梗還是逃不掉被送走的命運。
如果讓何雨柱領走……至少,棒梗還在這院裡,她每天還能看得見。而且,何雨柱再狠,總不至於真的打死一個孩子吧?
兩害相權取其輕。秦淮茹的心裡,做出了一個無比艱難,無比屈辱的決定。
她緩緩地鬆開了抱著棒梗的手,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淚水無聲地滑落。
“棒梗……”她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你……你跟何叔叔去吧。”
“不!媽!我不去!我不要去!”棒梗一聽,嚇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死死地抱著秦淮茹的大腿不肯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