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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聽風草畔的星象(1 / 1)

聽風草的紫花在竹籃裡輕輕搖晃,蘇清月走在溪澗邊,鞋尖沾著的露水打濕了青石板。淩塵走在前麵開路,隕星劍的劍穗掃過垂落的藤條,帶起的水珠濺在他發間,像綴了串細碎的星。

“慢點。”他突然停步,回身扶住差點踩滑的她,指尖觸到她手腕時,兩人的星章同時發燙——這是附近有靈脈波動的征兆。“前麵有異動。”

蘇清月穩住腳步,引路燈的光圈往前探去,照出溪澗儘頭的石壁。那裡的青苔比彆處厚,石縫裡滲出的水珠在光下泛著瑩光,竟與他們在斷魂崖見過的靈液極為相似。

“是‘靈泉眼’。”她湊近細看,石壁上刻著模糊的符文,“玄清觀的古籍裡提過,觀後有處隱泉,能映出未來的星象,隻是百年前就斷了流。”

淩塵伸手按住石壁,星章的光芒順著紋路蔓延,石縫裡的水珠突然湧得更急,在地麵聚成個小小的水窪。水窪裡映出的不是天空,是片陌生的星圖——北鬥七星的鬥柄指向西方,而原本該是雙星位置的地方,卻空著兩個缺口。

“這是……”蘇清月的聲音有些發顫,“鬥柄西指,主‘離散’,而雙星缺位……”

“彆胡思亂想。”淩塵捂住她的眼睛,指尖的溫度透過眼瞼傳來,“不過是水汽折射的幻影,當不得真。”他知道她在怕什麼——玄清觀的《星劫錄》裡寫過“雙星缺位,靈脈崩摧”,那是她最不願見的讖語。

水窪裡的星圖突然晃動起來,缺口處漸漸浮現出兩顆微弱的星,隻是光芒忽明忽暗,像風中殘燭。蘇清月掙開他的手,看著那兩顆星,突然想起昨夜在藏經閣看到的殘卷:“‘雙星曆劫,需以心頭血養之’……難道是說,我們的契印需要……”

“不許說。”淩塵打斷她,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靈脈崩摧又如何?就算鬥柄指西,我也會把你拽回我身邊。”他從懷裡掏出個小小的錦囊,裡麵裝著曬乾的同心草,“這是李道長給的,他說‘心若同頻,星軌自正’,比什麼星圖都管用。”

蘇清月接過錦囊,乾草的氣息混著他身上的皂角香,讓她慌亂的心漸漸定了下來。她看著水窪裡漸漸穩定的雙星,突然笑了:“其實你說得對,不過是幻影罷了。你看,它們不是亮起來了嗎?”

陽光穿過溪澗的薄霧,落在水窪上,星圖的影子漸漸淡去,露出兩人交握的倒影。淩塵彎腰掬起一捧泉水,遞到她麵前:“嘗嘗?觀主說這泉水能安神。”

泉水入口甘甜,順著喉嚨滑下去,竟在丹田處凝成股暖意。蘇清月看著他唇角的水珠,突然踮起腳尖,替他拭去——指尖的觸感讓兩人都僵了一下,溪澗的風帶著聽風草的香氣,吹得人心頭發癢。

“走吧,該回去了。”淩塵率先移開目光,耳根紅得像被晨露浸過的楓樹葉。他提起竹籃,聽風草的紫花蹭著他的手腕,留下淡淡的香痕。

回到玄清觀時,觀主正站在藏經閣前,手裡捧著卷泛黃的帛書,見他們回來,連忙迎上來:“可算等著你們了,這是剛從暗格找到的《雙星契補遺》,裡麵或許有你們要找的答案。”

帛書展開時,發出乾燥的脆響,上麵的字跡是用朱砂寫的,筆畫間帶著顫抖,像是書寫者強撐著最後一口氣留下的。其中一段寫道:“靈泉映星,非讖語,是預警。雙星需曆‘三劫’——瘴骨林的‘疑’,斷雲澤的‘離’,最後一劫在‘無妄海’,渡則星軌永固,敗則……”

後麵的字被血漬糊住,看不清了。蘇清月的指尖撫過血漬,突然想起玄清觀前輩的日記裡那句“阿芷渡無妄海時,我未能同行”,心頭像被什麼東西攥住了。

“無妄海……”淩塵的聲音有些沉重,“那是東域最險的海域,傳說海裡有‘噬星貝’,能吞噬星象的光芒,百年前就沒人敢去了。”

觀主歎了口氣,撚著菩提子的手頓了頓:“老道本不想告訴你們,可這是雙星契的宿命。當年阿芷姑娘也是在靈泉看到了星圖,執意要去無妄海,結果……”他沒再說下去,隻是將帛書遞給他們,“裡麵記載著渡海的法子,你們自己定奪吧。”

藏經閣的木門在身後關上,留下兩人站在廊下,手裡的帛書重得像塊石頭。聽風草的香氣從竹籃裡飄出來,與晨霧的濕意纏在一起,竟生出種悲壯的意味。

“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蘇清月突然開口,聲音比想象中平靜,“我們連腐心藤都對付了,還怕什麼噬星貝?”她把帛書卷起來,塞進他懷裡,“倒是你,上次在斷雲澤暈船的樣子,該不會在無妄海吐得昏天黑地吧?”

淩塵被她逗笑,心頭的沉重散去不少:“那是意外,這次我提前準備好暈船藥。”他從行囊裡掏出個小瓷瓶,晃了晃,“李道長給的‘定海神丹’,說吃了能如履平地。”

兩人相視而笑,仿佛無妄海的凶險隻是句玩笑。可蘇清月轉身去放聽風草時,指尖卻在微微發顫——她不怕噬星貝,怕的是帛書上那句“敗則……”,怕的是玄清觀前輩那句“未能同行”。

午後的陽光正好,觀裡的曬穀場上曬滿了草藥,金黃的艾絨在光裡泛著暖光。蘇清月坐在穀堆旁,將聽風草攤開晾曬,草葉的絨毛在光下看得格外分明。

淩塵走過來,手裡拿著兩串糖葫蘆,這次的糖殼裹得特彆厚,像層透明的琥珀。“觀外的貨郎剛來過,說這是新做的‘蜜浸山楂’,不酸。”

蘇清月接過一串,咬開時果然嘗到濃鬱的蜜甜,山楂的酸被中和得恰到好處。她看著他吃糖葫蘆時微微鼓起的腮幫,突然想起靈泉裡的星圖——或許所謂的“劫”,不是要拆散他們,是要讓他們看清,彼此早已是對方星軌裡不可或缺的那一顆。

“無妄海的渡海法子,你看了嗎?”她狀似隨意地問,指尖的聽風草突然抽出片新芽,嫩得像透明的綠。

“看了。”淩塵吐出核,“說要在月圓之夜,乘‘星槎’渡海,星槎需用噬星貝的殼做帆,還要……”他頓了頓,“還要雙星的心頭血做引。”

蘇清月的動作頓了頓,新抽的嫩芽在她指尖微微顫動。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星章燙得驚人,“但帛書上也說了,‘血引非死劫,是契印的最後覺醒’。李道長說過,雙星契到了極致,能生死與共,這點血算什麼。”

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落在曬穀場的草藥堆上,像給綠色的海洋投下兩塊礁石。蘇清月看著他眼裡的堅定,突然覺得那些所謂的“劫”,不過是上天給他們的考驗,就像下棋時必須跨過的楚河漢界,跨過去了,才能看到更廣闊的星圖。

“那我們就去會會那噬星貝。”她站起身,將曬乾的聽風草收進布袋,“不過先說好了,到了無妄海,暈船藥你得多備點,我可不想照顧個吐得站不穩的累贅。”

淩塵笑著點頭,伸手替她拂去發間的草屑——那是聽風草的絨毛,沾在她的鬢角,像撒了把碎銀。他突然低頭,在她額頭輕輕碰了下,動作輕得像霧落下來。

“這樣,就算真有什麼離散,我也能憑著這印記找到你。”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千鈞的重量。

曬穀場的風突然大了,吹得草藥葉子沙沙作響,像在為他們的約定伴奏。遠處的靈泉方向,傳來泉水叮咚的聲響,像是被這誓言驚動,重新唱起了百年前的歌謠。

蘇清月摸著額頭殘留的溫度,突然想起母親說的“緣分是顆種子,你給它澆水,它就發芽,你陪它經曆風雨,它就長成能遮陰的樹”。她看著身邊這個願意為她踏平無妄海的人,看著他腕間與自己共振的星章,突然明白,他們的雙星契,早已不是簡單的守護,是兩棵根纏在一起的樹,要一起麵對往後的每一場風雨。

夜幕降臨時,他們在藏經閣整理行裝。帛書被小心地收進防潮的油布包,旁邊放著李道長給的定海神丹和同心草錦囊。蘇清月突然從懷裡掏出那幅未完成的星圖,在無妄海的位置,用聽風草的汁液畫了艘小小的船,船上站著兩個牽手的小人。

“這樣就不怕迷路了。”她指著小人,眼裡閃著光,“就算鬥柄指西,他們也會朝著雙星的方向走。”

淩塵從背後輕輕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發頂,聞著聽風草的清香:“嗯,一定會的。”

窗外的月光落在星圖上,將那艘小船映得發亮,像真的要順著光,駛向那片傳說中的無妄海。而船邊的雙星位置,不知何時被人用朱砂點了兩點,紅得像心頭的血,亮得像永不熄滅的燈。

他們都知道,前路或許有風暴,有噬星貝,有叵測的星象,但隻要身邊有彼此,有這盞用真心點亮的燈,就算是無妄海的黑暗,也能走出條屬於他們的星軌。

就像帛書最後那句模糊的話,經觀主辨認,寫的不是“敗則”,是“敗則重來,直至星軌歸位”。

原來所謂宿命,從不是既定的結局,是無論重來多少次,都願意朝著對方走去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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