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摔門而去留下的裂痕,像一道無形的傷疤,刻在了團隊每個人的心上。會議室裡死一般的寂靜,隻剩下能量屏障隔絕下“神之心”旋轉時發出的、幾不可聞的低頻嗡鳴,仿佛惡魔的囈語,嘲笑著眾人的分歧與脆弱。
林小凡坐在輪椅上,感覺那冰冷的金屬支架似乎正一點點勒進自己的皮肉,與體內“冥河之吻”的隱痛內外夾擊。他看著夥伴們——艾麗莎低垂著頭,金發遮掩了麵容,緊握的雙手指節泛白;柳如煙麵無表情地關閉全息沙盤,動作僵硬;塗山小雅把臉埋進膝蓋,狐耳無力地耷拉著;塔利亞望著索爾離開的方向,眉頭擰成一個結;連零的投影都似乎比平時更加淡薄、疏離。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林小凡在心中呐喊。他是團隊的“沙雕擔當”,是氣氛調節器,是絕望中硬生生摳出希望的那隻手。以往,無論多危險的境地,他總能靠插科打諢、玩梗吐槽,把大家從崩潰邊緣拉回來。這一次,他也必須做點什麼!
【宿主情緒波動加劇,毒素活性上升0.5。建議:保持情緒穩定,或嘗試進行低風險沙雕行為以分散注意力。可選方案:講一個冷笑話成功率預估:極低)。(;一_一)】係統適時地或者說,不合時宜地)給出了建議。
“低風險?這時候還管什麼風險!”林小凡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個自認為最燦爛、最沒心沒肺的笑容,儘管嘴角的肌肉因虛弱和毒素而微微抽搐。他清了清嗓子,那聲音在寂靜的會議室裡顯得格外突兀和沙啞。
“那個……咳咳,”他試圖用最輕鬆的語氣開口,“大家彆這麼嚴肅嘛!你看這‘神之心’,轉得跟個陀螺似的,還挺有節奏感哈?要不……我給它配個?來首《忐忑》怎麼樣?保證讓它轉出靈魂!(??????)??”
他一邊說,一邊嘗試調動體內那沉寂的梗能量。以往,隻要他心念一動,那種熟悉的、帶著吐槽氣息的能量就會歡快地湧出,配合他的言行製造效果。但這一次,他感覺像是要在乾涸的河床上硬挖出水來。梗能量微弱得可憐,勉強在他指尖凝聚成一團模糊、閃爍不定的光暈,連個像樣的表情包都幻化不出來,更彆提什麼了。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沉默。沒有人笑,甚至連一個眼神的互動都沒有。艾麗莎的肩膀微微顫抖了一下,但那更像是壓抑的抽泣,而非被逗笑。柳如煙甚至沒有抬頭,隻是專注於關閉設備的最後一個指令。塗山小雅反而把身體縮得更緊了。
失敗了。
林小凡心頭一沉,但不甘心。他想起以前用“真香定律”搞定傲嬌學長,用“尬舞符”讓敵人社會性死亡,用“鍵來”拍暈怪物的“光輝戰績”。難道現在連活躍氣氛都做不到了嗎?
他咬咬牙,決定加大力度。目光掃過零的投影,他靈機一動或者說,病急亂投醫):“零!彆板著臉了嘛!來來來,給你個新任務,計算一下‘如何用最沙雕的方式給這個破石頭指神之心)做個spa’,數據建模一下!說不定能增加親和度呢!(°▽°)”
零的投影毫無反應,數據流平穩如常,連一絲波動都沒有。她那冰冷的、毫無情感的目光如果那能稱之為目光的話)掃過林小凡,仿佛在掃描一個無關緊要的物體參數。這種絕對的“無視”,比反駁更讓人難受。
林小凡感到一陣寒意。他把希望寄托在寵物身上,看向趴在自己輪椅扶手上、沒什麼精神的喵傲天:“傲天!彆裝死了!快,給大家表演個後空翻!或者用你的‘絕對閃避’躲個貓貓拳!(`??′)”
喵傲天隻是懶洋洋地掀開眼皮,琥珀色的貓眼裡充滿了“這傻子是不是傷到腦子了”的鄙夷,然後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舔爪子,根本不予理會。連佩奇·聖光都隻是哼哼了兩聲,把豬鼻子往艾麗莎的腿邊拱了拱,尋求安慰,而不是配合林小凡的“演出”。
徹底的、全方位的失敗。
林小凡臉上的笑容終於維持不住了,像破碎的麵具一樣垮了下來。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像潮水般淹沒了他。沙雕之力……他那賴以生存、屢建奇功的沙雕之力,在夥伴們內心真實的、沉重的創傷麵前,竟然如此蒼白,如此可笑。
它無法喚回逝去的娜迦,無法修複蘇婉清受損的劍心,無法撫平艾麗莎信仰的動搖,無法化解索爾燃燒的憤怒,更無法彌合那剛剛產生的、關於前路的分歧。梗能量可以扭曲規則,可以製造混亂,可以帶來短暫的歡笑,但它……無法治愈靈魂的傷口。
他第一次清晰地認識到,有些東西,是沙雕也無法觸及的深淵。歡樂可以共享,但痛苦,隻能各自承擔。
他默默地收回了那團微弱、可笑的梗能量光暈,仿佛怕被它灼傷。輪椅的金屬扶手傳來刺骨的冰涼,一直涼到心裡。他低下頭,看著自己依舊被醫療裝置包裹、無法動彈的身體,一種混合著肉體痛苦和精神挫敗的絕望感,幾乎要將他吞噬。
會議室裡,隻剩下更加壓抑的沉默。林小凡不再試圖說話。他第一次感到,也許,此刻的沉默,才是對傷痛最基本的尊重。而他的沙雕之力,需要一場蛻變,或者,需要麵對它真正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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