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裡。
周嶼舉著手電,在前頭默默開路,
林望舒則緊緊跟在他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踩著地上的枯草和落枝,
腳步聲在寂靜夜色中清晰可聞——嘎吱、嘎吱。
手電光柱打在地麵,草葉搖曳,影影綽綽。
一些灌木和植物從身邊擦過,掃過衣擺、劃過手臂。
有的像荊棘,細細的刺,掃一下就有點疼;
有的像狗尾巴草,軟軟的,掃得人癢癢的,忍不住抖一下肩膀。
森林間安靜極了。
除了腳步聲,隻有呼吸聲,和偶爾幾聲夜蟲輕響。
隻是,周嶼畢竟183,步距比起168的林望舒還是大很多。
加之,他沒有刻意放緩。
以至於林望舒有點跟不上了,小聲抱怨著
“周嶼,你能不能走慢點?”
話音剛落,人就停下來了。
周嶼指了指前方一棵樹下,語氣平靜:
“到了,你上吧。”
“你彆看。”
“放心,我背過去。”
笑死,上廁所有什麼好看的。
你身上哪兒我沒看過啊……
不過話說回來,咱們這算是一起鑽過小樹林的關係了吧?
這故事講出去,還挺有紀念意義。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緊接著是……水聲。
周嶼正背著身盯著樹林邊,忽然身後就傳來了清冷少女的尖叫聲。
林望舒跌跌撞撞、花容失色地衝了過來,
她直接撲上來,雙手死死抓住周嶼的手臂,聲音帶著顫意:“有……有蛇!”
“彆怕。”
周嶼很自然拍了拍她抓在自己手臂上的雙手。
然後,反手牽住了她的手。
掌心一熱。
林望舒微微一怔,但卻莫名很安心。
“去看看這位蛇兄怎麼樣。”周嶼笑道:“走,我們去抄它家!”
說罷,就隨手撿起一根棍子,牽著林望舒一起去搞蛇了。
果然。
在濕漉漉的枯葉下,一條和枯葉顏色幾乎一樣的小蛇正慢吞吞地蠕動著。
頭圓圓的,眼睛也圓圓的。
什麼名字忘了,反正是那種溫順無毒的小家夥。
被手電筒照著都害怕了,一個勁往落葉裡頭鑽。
儘管如此,還是逃脫不了被某個男人玩弄的宿命。
“沒事,這玩意兒脾氣挺好的,沒毒。”
周嶼操著那根木棍,戳了戳小蛇的腦袋,又戳了戳它的尾巴。
甚至還把它搞出來,纏在木棍上,給清冷少女展示了一下。
“你看,挺乖的。”
林望舒眨了眨眼,細細打量了起來。
先前的恐懼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忽然覺得有點好玩。
——甚至覺得這隻小蛇還怪可愛的嘞!
但小蛇已經懵了:???
敲你媽,你禮貌嗎?
老子在睡覺啊!
先滋我一臉尿,又拿樹枝反複攪我窩、戳我臉。
現在還把我連蛇帶窩給端了?!
蛇蛇心裡苦,但蛇蛇不會說話。
隻能不停吐著信子,表達自己的不滿。
“你不怕蛇嗎?”
“這有什麼好怕的。”
“你怎麼還認識蛇。”
“哦,也不是都認識,就是之前露營的時候,我也是在樹林裡撒尿來的。剛好也碰到這種蛇了,就回去研究了下。”
說完,周嶼把纏著小蛇的棍子一甩。
丟出了五米開外。
蛇:敲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