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林望舒,你.....你....你終於接電話了。上輩子沒打通的電話,這輩子....我.....我終於打通了!”
“周嶼?”
“現在,11點59分。還來得及——生日快樂啊!”
“謝...謝謝......你沒事吧?怎麼一直在大喘氣?”
“嗐,我今天跟著編程隊去魔都打比賽了。
比賽結束的有點晚,手機沒電,高速上又堵車,11點半才回臨安市區。
然後,司機.....算了,不說也罷。
本來是想當麵和你說的,可是實在來不及了,
隻能借彆人手機打給你......對不起啊。”
“那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你家樓下。
你們家保安,攔住了。
生日快樂,生日快樂啊!”
“那你等我,我現在下來。”
“嘟——嘟——嘟——”
電話掛斷。
顧不上太多。
林望舒直接小跑著衝出了房門。
現在,時間已經零點整。
可偏偏。
走到電梯口,她抬頭一看。
電梯,正好停在了樓下幾層。
數字緩慢閃爍著下降的箭頭。
一格,一格,一格。
林望舒站在電梯門前,第一次覺得——真慢啊!
她攏了攏披肩,看了一眼旁邊的安全通道。
夜色裡。
湖濱一號中心的這棟位於正中心的樓王。
樓梯間的感應燈一盞接一盞地亮起
——“啪”、“啪”、“啪”。
回聲在水泥牆麵間反複撞擊。
仔細聽。
在這片回聲裡,還有另一個聲音,隱隱混雜其中。
——“噗通”、“噗通”、“噗通”......
.......
......
湖濱一號的門口。
保安小何第九次打量了一眼蹲在路邊的少年。
他脫下了牛仔外套,隻剩身上那件已經濕透的白色短袖。
布料緊貼著脊背和鎖骨,能清楚看到輪廓分明的線條。
大概是一路趕來,體力有點透支。
他蹲在馬路牙子上,雙肘撐著膝蓋,低著頭,整個人有點頹。
汗水順著發梢一滴一滴砸到地上。
就在這時。
“周嶼——!”
清冷的女聲,穿過了夜色。
周嶼怔怔站起,循聲望去。
隻見夜色下。
清冷少女穿著一身淺色的真絲睡衣,外麵隨手披著一件bbr的駝色披肩,腳上隻踩著一雙白色的毛絨拖鞋。
那頭烏黑如瀑的長發,此刻被風吹得淩亂。
發絲散落在肩頭,有的粘在唇角,有的掛在微微發紅的耳廓上。
她本就皮膚白得過分,此刻在昏黃的路燈下,幾乎泛著冷白的光。
五官乾淨到近乎偏執。
眉眼生得極冷,眼尾卻微微上挑,帶著一點天生的清高感。
而因為奔跑,呼吸急促,鼻尖和眼角都微微泛著一層細細的薄紅。
像是被打碎了的某種鈍感的矜持。
——脆弱,又動人。
平時站在人群裡,總是像月亮一樣清冷又高不可攀的女孩。
此刻。
——她正朝著我,飛奔而來。
......
......
兩人遠離了小區門口的崗亭。
周嶼推著那輛破驢——二八大杠。
林望舒走在他身側。
兩個人,都是一身汗。
連呼吸都還沒徹底平穩。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目光撞上的那一瞬間——
先是怔了怔。
然後,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彼此笑了。
笑得都有點狼狽。
也都有點不敢看對方太久。
興許是還沒緩過氣。
也興許,是有點不好意思。
所以誰都沒急著開口。
隻有那輛二八大杠的車輪,偶爾發出一聲聲略顯刺耳的“嘎吱——嘎吱——”。
聲音不大。
但在這個安靜得幾乎能聽見心跳的深夜裡。
就顯得格外清晰了。
走了幾步。
周嶼忽然停下了腳步。
低頭翻了翻背包。
然後,像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似的,從裡麵拿出了一個包裝得有些粗糙的紙袋子。
他咽了咽嗓子,抬手遞過去。
“生日快樂啊。”
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抱歉啊,這麼晚了……還喊你下來。”
林望舒微微怔了一下,然後接過袋子。
“……這是什麼?”
她低頭看了看,手指輕輕捏著包裝的邊角。
周嶼彆過臉去:“ak47啊。”
“上次,在太子尖看星星的時候,你不是說——想要一把蘆葦做的ak47嗎?”
話音剛落。
清冷少女的眼睛,瞬間亮了。
下一秒,指尖動作都帶著一點急促,幾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把袋子打開。
包裝紙被迅速撕開。
露出了裡麵那一把——
用蘆葦、麻繩,還有一點木條,歪歪扭扭拚湊起來的……ak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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