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剛剛許了什麼願望?理論上,可以許三個願望的。你可彆浪費。”
“當然。第一個是,爸爸媽媽和我,全家人身體健康。”
“還有呢?”
“考上理想的大學和理想的專業。”
“還有嗎?”
“還有就是秘密了。”
“你怎麼秘密這麼多?”
“當然。”
“行吧,那你想考去哪兒呢?”
“首都大學,你呢?”
“我嗎?還沒有想好。”
“你不是一個很有理想的人嗎?”
“先看看考多少分吧。你大學想學什麼專業呢?”
“物理。你呢”
“可能還是學計算機吧?”
“還?”
“......”
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這裡。
沒有星星。
沒有月亮。
隻有一屋子的碎光。
以及,世界上最好吃的小蛋糕。
.......
.......
午夜時分。
“嘎吱——”
二八大杠緩緩停在湖濱一號門口。
夜風輕拂,樹影斑駁。
騎車少年與後座的少女,就這樣靜靜地停在了昏黃路燈下。
快樂的時間,總是太短。
終究,還是到了要說再見的時候。
林望舒從後座輕盈地跳下,披肩隨動作微微揚起。
她繞到車前,站定,抬頭望向他。
她的雙眼清冷透亮,笑意在嘴角蕩開,明媚得讓人心頭一震。
——像極了《大話西遊》裡,紫霞仙子看著至尊寶的模樣。
乾淨、堅定,又帶點點狡黠。
興許是清冷少女今晚的心情真的很好。
“周嶼,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我點燃第一根火柴的時候,讓你許願?”
周嶼愣了愣。
不知怎的,思緒恍惚回到了前世。
那是最艱難的一段日子。
公司資金鏈斷裂,所有項目瀕臨停滯。
每一個清晨睜眼,麵對的都是無數待解決的財務、合作、輿論危機。
封控的兩個月,像一場虛假的避風港。
周嶼暫時逃避了奔波與焦慮,卻也更清楚:避風港隻是幻象,現實遲早會反撲。
解封後。
他每天不是在見投資人,就是在趕去見投資人的路上。
多的時候,一天能見十幾個投資人,也能見識到十幾次的人類物種多樣性。
畢竟那時候,大家都很難。
生活不是小說,更不是爽文。
艱難也好,疲憊也好,難堪也好.......都隻能自己消化。
那段時間,林望舒的巡回演唱會原本排得滿滿,卻也因疫情被按下了暫停鍵。
但無論是她個人的資源,還是她背後龐大的家族資本,都足夠她安然放緩步調,甚至——隨時退休。
於是,她那陣子幾乎成了一個賢惠“全職太太”。
每天,周嶼輾轉在城市的各個角落,疲於奔命;
林望舒就安靜地在家等他回來。
她不問太多,也從不乾涉什麼。
隻是默默陪伴,“洗手做羹湯”。
——其實也就是每天在家點好外賣等他回家......
但也是為他,留一盞始終亮著的燈。
周嶼不是愛抱怨的人。
每次回來,哪怕心裡千瘡百孔,也還是帶著笑,隻和她講些輕鬆好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