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和“我愛你”——是截然不同的。
前者,更像是心動的告白,帶著幾分輕快和試探。
它強調的是“此刻的你讓我心動”,是青春裡常見的直白與衝動。
甜蜜,卻輕盈。
而後者,卻是一種更深的承諾。
其中蘊藏著篤定、守護與責任,甚至是一種歸屬感。
它不隻聽起來甜蜜,更帶著厚重的分量。
“喜歡”,是悸動,是開始。
“愛”,是選擇,是長久。
他想告訴她的,正是後者。
而少女的情感,總是細膩又敏感。
所以。
聽筒裡那三個字落下的瞬間,林望舒整個人不可避免地怔住了。
心跳開始有些不受控製。
她本能地想要回應,卻像喉嚨被堵住,半天沒能發出聲音。
隻感受到耳膜和心跳在共振。
畢竟“愛”這個字,對於十八歲的她來說,還是有些過於沉重了。
周嶼也在這一刻,心頭湧起一種久違的澄明。
林望舒還未來得及說什麼。
電話那頭就遠遠的傳來了她那個沒心眼大嗓門的大表哥的聲音:
“圈圈啊,你和誰打電話呢?”
伴隨著聲音,還有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正一點點逼近。
“我讓管家切了一些你愛吃的新鮮水果過來。先下來吃嘛。”
王昱超又吼了一句。
林望舒皺眉,連忙壓低聲音:“先掛了,短信說。”
下一秒,電話那端隻剩下忙音。
周嶼盯著驟然暗下去的屏幕,忍不住失笑,輕輕搖了搖頭。
因為——
不僅是聽筒裡,就連隔著整棟樓,他都清清楚楚聽見了王昱超那震耳欲聾的嗓門。
剛才還縈繞在空氣中的曖昧氣息,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喇叭”生生打斷。
周嶼無奈地靠在欄杆上,看著近在遲尺的彆墅,輕歎一聲:
“老王啊老王,你怎麼還是這麼虎,嗓門還是這麼大啊……”
......
王昱超喊完林望舒,還沒完,扯著他那穿透力極強的大嗓門,繼續嚷嚷:
“小薑!小薑!下樓吃水果咯——!”
聲音在山穀間回蕩,連回聲都帶著震耳欲聾的氣勢。
於是,回到房間的周嶼,哪怕人不在他們那棟彆墅裡,也能清清楚楚掌握他們此刻的動向。
離譜,非常離譜。
就跟開了個“全屋實時廣播”似的。
老小子很聽話,提著行李,輕車熟路地找到了二樓東南角的房間。
和林望舒那邊熱熱鬨鬨的“八人行”相比,周嶼這邊不過四個人,房間卻有七八間,綽綽有餘。
他推開房門。
眼前豁然開朗——山穀一望無際,庭院裡的無邊泳池在陽光下,波光粼粼。
視野,極好。
他又走到窗前,順手推開。
抬眼一望,隔壁彆墅正對著的那扇窗已被推開,屋內的陳設清晰可見。
因為是同一家公司管理,房間格局幾乎一模一樣。
甚至周嶼能一眼看見,林望舒那隻白色的日內瓦行李箱還靜靜放在門邊,拉杆都沒來得及收下。
上頭隨意掛著一頂她的白色太陽帽,大大的帽簷自然垂下。
周嶼想了想,把自己的背包放在了窗邊——那個從對麵房間看過來最清晰的位置。
他刻意調了調角度,像是在無聲地宣告:“我在這兒。”
一切做好,周嶼也下樓了。
還沒走到客廳,就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順著空氣直鑽進鼻腔。
是從廚房那頭飄出來的。
沒錯——司邦梓這個勤勞的死胖子,又下廚了!
雖說這個度假村配套齊全,餐廳裡什麼菜係都有,從本地土菜到西餐應有儘有。
但司邦梓非要自己動手,還不要人幫忙,說會影響他的發揮。
不僅如此,他還要他爹拉了不少食材來,說晚上要在彆墅搞個bbq派對。
反正有這死胖子在,永遠不用擔心吃什麼。
對他來說做飯就是最大的愛好了。
“可不是嘛....做飯做來了個好老婆,七年抱三.....真他媽的人生贏家....”周嶼心裡嘀咕著。
而羅京呢,坐在客廳的地攤上,不知道搗鼓著什麼。
看到周嶼下樓,他嘿嘿一笑,從自己的雙肩背包裡拿出了一堆東西。
“老周一起來下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