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郢都極目望天下 九州同軌待新篇_楚國一統華夏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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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郢都極目望天下 九州同軌待新篇(1 / 1)

郢都的秋意已濃,漢水畔的蘆葦蕩被染成一片金紅,風過處如波浪翻湧,裹挾著穀物的清香漫過城牆。這座楚國都城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新築的馳道如銀帶穿城而過,車輪碾過青石板的聲響晝夜不息;城南的工坊區煙囪林立,鐵器敲打聲與工匠的號子交織成雄渾的樂章;市集裡擠滿了來自列國的商旅,齊地的海鹽、晉地的綢緞、秦地的皮毛與楚地的漆器、稻米堆放在一起,叫賣聲裡夾雜著南腔北調,竟分不清誰是客、誰是主。

熊旅站在紀南城最高的觀星台上,指尖劃過青銅鑄就的輿圖。輿圖上,代表楚國的朱紅色已如潮水般漫過淮河,將陳國、蔡國的版圖完全吞噬,與齊國的邊界線在泰山南麓犬牙交錯,向西則沿著漢水直抵秦楚邊境,連周天子所在的洛邑,都已被楚地三麵環抱。

“父王,您看!”十二歲的熊昭踮起腳,指著輿圖上剛標注的墨點,“這是魯國使者今早送來的盟書,他們願將曲阜的禮器送入郢都,尊楚國為‘天下共主’呢!”少年手裡還攥著半塊麥芽糖,說話時甜香混著稚氣撲麵而來。

熊旅低頭看他,這孩子眉眼間像極了樊姬,卻偏偏繼承了自己對權謀的敏感。他想起三年前派使者入魯時,魯公還攥著“周禮正宗”的架子,對著楚國使者怒斥“蠻夷僭越”,如今卻主動低頭——不是因為楚國的兵戈,而是因為璿璣的糧網已鋪到了曲阜城外,去年魯國大旱,是楚國的番薯種子讓他們熬過了饑荒。

“嗬,魯國人的禮器,還是讓他們自己先供奉著吧。”熊旅輕笑一聲,目光轉向身旁的長女羋璿璣。十七歲的少女穿著素色布裙,腰間掛著一串算珠,正低頭核對手中的竹簡,上麵密密麻麻記著各郡的糧倉儲量。聽到父親的話,她抬起頭,眸子裡映著晴空:“父王說的是。今早臨淄來的商隊遞了文書,他們的船隊願意掛楚國的鳳旗出東海,隻求用我們的度量衡結算。”

她指尖劃過竹簡上的“齊”字,語氣裡帶著不易察覺的驕傲。三年前她力排眾議,在淮河沿岸修了二十座常平倉,去年冬天晉地大雪,是她調運的粟米讓晉陽的百姓沒凍餓而死。如今列國商人提起“楚秤”“楚尺”,比提起周天子的“九府圜法”還要鄭重——這比十萬甲兵更讓人心折。

“商隊的事讓司市署去辦。”熊旅拍拍她的肩,目光落在西側的城牆下。那裡,一隊騎兵正卷起煙塵疾馳而過,玄色的披風上繡著赤色的熊紋,馬蹄踏過新修的馳道,連震動都比尋常土路沉穩幾分。“濤兒,養將軍的騎兵練得如何了?”

十五歲的熊濤往前一步,腰間的佩劍撞到甲片,發出清脆的聲響。這孩子自小跟著養由基在軍營裡長大,曬得黝黑的臉上還帶著未脫的嬰兒肥,說起兵法卻頭頭是道:“回父王,養將軍說,騎兵營的‘踏雪馬’已馴出三百匹,上個月在淮北演練,晉軍的斥候遠遠望見就退了,連箭都沒敢放!”他說著揚起下巴,“將軍還說,再過半年,我們能把軍演的旗幟插到太行山腳下!”

熊旅望向北方,那裡是晉國的方向。三個月前,晉卿趙鞅還派使者來郢都,說要“合諸侯以伐楚”,可當養由基帶著五千騎兵在河陽城外“狩獵”,把繳獲的北狄戰馬送到邯鄲城下時,趙鞅的使者就再沒露麵了。武力是後盾,卻不是根本——他想起昨夜樊姬給他看的帛書,是晉地的婦人托商隊帶來的,求楚國的醫者去治那裡流行的痘瘡。

“醫者的事,清兒安排得怎麼樣了?”熊旅問向身旁的小女兒。十歲的羋清抱著個藥箱,正小心翼翼地給一隻受傷的鴿子敷藥,聞言抬頭,聲音細軟卻清晰:“回父王,女兒已把痘瘡的防治法子寫成竹簡,讓商隊帶給晉地的藥鋪了。還有,我們培育的新草藥,在蔡國的田埂上都長出來了呢。”她舉起手裡的藥草,葉片上還沾著晨露,“醫官說,這藥能治咳血,比原來的方子見效快三成。”

熊旅看著她沾著泥土的指尖,忽然想起穿越之初,第一次在楚宮見到這個瘦弱的女娃,她正躲在樊姬身後,怯生生地看著自己。如今她卻敢帶著醫官走遍各郡,連蠻夷聚居的蒼梧郡,都有她親手種下的藥圃——天下人愛楚國,或許就從這一株藥草、一劑良方開始。

“審兒,《楚律》的修訂到哪一步了?”熊旅轉向長子。十八歲的熊審穿著玄端禮服,手裡捧著一卷竹簡,神色比同齡人沉穩許多。他躬身道:“回父王,已將晉之‘刑鼎’、魯之‘鄉約’融入其中,新增了‘商稅律’和‘匠人律’。昨日陳郡的獄官遞了文書,說按新律斷案,百姓們口服心服,這月的訴訟案比上月少了三成。”他頓了頓,補充道,“兒臣還加了一條,若官吏貪墨一匹布,便要罰他去修馳道三月——上周宛城的縣尉就因多收了百姓半鬥米,正戴著枷在修路呢。”

“好。”熊旅點頭。他還記得剛入郢都時,看到楚地的獄官用“人殉”來逼供,氣得當場砸了刑具。如今《楚律》裡寫著“民無貴賤,罪同罰”,連最偏遠的黔中郡,百姓都知道“有冤可告楚王”——法度公正是根基,比城牆更能聚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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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您看我這個!”最小的熊正忽然拽住他的衣袖,獻寶似的舉起一個木盒子。七歲的孩子手裡捧著個奇怪的物件:兩排木輪架著鐵皮箱子,裡麵裝著用銅絲纏繞的彈簧。他用力一推,木盒竟自己往前跑了起來,在光滑的石台上跑出丈許才停下。“兒臣改了三次齒輪,現在能載著三個雞蛋跑半裡地呢!”

熊旅笑著接過木盒,指尖觸到冰涼的鐵皮。這孩子不知從哪弄來的靈感,總愛搗鼓這些“奇技淫巧”,去年造出的汲水機,讓江南的稻田灌溉快了一倍。他想起穿越前課本裡的蒸汽機車,或許有朝一日,這“會跑的箱子”真能跑遍九州,把郢都的絲綢、臨淄的海鹽、蜀地的漆器,都送到每個尋常百姓家門口。

風忽然大了些,吹得觀星台的旌旗獵獵作響。樊姬走上前,悄悄給熊旅披上披風。她鬢角已有些許碎發被風吹亂,眼角的細紋在夕陽下若隱若現,可那雙望著他的眼睛,依舊像二十年前初見時那般清亮。“大王,你看這郢都,看這天下……我們真的快做到了。”她聲音裡帶著哽咽,指尖觸到他掌心的薄繭——那是常年握劍、批閱竹簡磨出的痕跡。

熊旅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貼的溫度驅散了秋意的微涼。他依次看向七個孩子:沉穩的熊審、聰慧的璿璣、英武的熊濤、靈秀的羋清、機敏的熊昭,還有兩個在乳母懷裡探頭探腦的幼子,正好奇地抓著輿圖的邊角。他們的身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與自己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像一株根係盤錯的大樹,枝乾向四麵八方延伸,卻牢牢紮根在同一片土地上。

“不,我們還沒做到。”熊旅望向西方,落日正沉入遠山,餘暉將天際染成熔金般的顏色,“讓列國低頭稱臣,那是周天子都能做到的事。我們要的,是讓曲阜的儒生願來郢都講經,讓鹹陽的工匠想把鐵器賣到楚地,讓晉陽的婦人敢讓孩子穿楚地的布衫……讓天下人想起楚國,不是怕我們的矛尖,而是念著我們的粟米、藥草、公正的法度,還有這馳道上往來的好日子。”

他指著遠處工坊區升起的炊煙,那裡有來自秦地的鐵匠、趙地的陶工,正和楚地的匠人一起燒製新的磚瓦。“等正兒的‘會跑的箱子’能載著貨物跑遍天下,等清兒的草藥長在每個村口,等璿璣的糧網讓荒年也能聞見麥香,等審兒的律法讓街頭再無爭執……到那時,城牆拆了也無妨,關隘毀了也不怕,因為人心早已連在一起。”

風吹動他的王袍,玄色的料子上繡著的鳳紋在餘暉中仿佛要展翅騰飛。熊昭忽然指著天空,雀躍地喊:“父王快看!是大雁!”一群鴻雁排著“人”字從頭頂飛過,翅尖劃破晚霞,朝著溫暖的南方飛去。它們飛過楚地的稻田,飛過晉地的山穀,飛過魯地的城郭,根本分不清哪片天空屬於哪個邦國。

熊旅握緊妻兒的手,指尖傳來他們的溫度。他知道,真正的一統從不是輿圖上的朱紅墨點,而是當齊人願意用楚秤、晉人肯服楚律、魯人想種楚稻時,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而身邊這些孩子,會帶著楚地的粟米、藥草、律法和馳道,把文明的種子撒向更遙遠的地方。

夕陽徹底沉入地平線,郢都的燈火次第亮起,如繁星落在人間。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清脆而安穩。熊旅望著這片他用半生心血澆灌的土地,心中無比篤定:屬於楚國的時代,才剛剛拉開序幕。而這一統華夏的偉業,終將在炊煙嫋嫋的尋常日子裡,在百姓眼角的笑意裡,悄然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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