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章華台的殿宇巍峨,梁柱上懸掛著九州各地送來的彩綢,赤色如朝陽初綻,明黃似秋陽鎏金,絳紫若晚霞凝萃,五色交織,順著朱紅的廊柱垂落,在殿內燭火的映照下,流淌著粼粼的光。殿中設宴,青銅酒爵的碰撞聲、賓客的歡笑聲、樂師的鼓瑟聲交織在一起,彙成一派慶功的盛景。
楚莊王熊旅身著玄纁袞服,腰束玉帶,佩著七星劍,立於殿中。他目光掃過滿殿功臣,卻未先落座,而是捧著一隻錯金銅爵,緩步走向殿角那方嶄新的靈位。靈位由上好的梓木製成,正麵用金粉鐫刻著“楚故令尹孫叔敖之位”七個大字,下方襯著青布,兩側燃著白燭,燭火跳動間,映得靈前青銅鼎裡剛獻祭的艾草青煙嫋嫋,散發出清苦卻肅穆的香氣。
孫叔敖的靈位前,還擺著他生前所著的《芍陂水利圖》與《吏治疏》,卷軸用絲帶輕輕係著,仿佛主人隻是暫離,隨時會回來翻閱。熊旅停下腳步,微微躬身,將銅爵傾斜,琥珀色的米酒緩緩灑在靈前的青石上,酒液滲入石縫,留下深色的痕跡。
“令尹,”他的聲音低沉而莊重,透過殿內的喧鬨,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耳中,“你雖已長眠於九泉之下,卻為楚國留下了芍陂的萬頃良田——如今芍陂灌區稻浪翻滾,每年能為百姓增收粟米百萬石;你還為寡人整肅吏治,革除弊政,讓楚國朝堂清明,官吏各司其職,百姓安居樂業。這些功績,不僅是楚國的根基,更是未來華夏一統的基石。”
說罷,熊旅直起身,目光轉向立於靈位旁的孫安——孫叔敖的長子。孫安身著素色儒袍,麵帶憂色,顯然仍沉浸在喪父之痛中。熊旅提高聲音,朗聲道:“孤今日下旨,追贈孫叔敖為‘楚忠侯’,封其子孫為‘華夏輔政侯’,爵位世襲,世代可入楚國中樞,輔佐楚王處理政務,永享食邑三千戶,食邑之地定於芍陂灌區,讓孫家子孫永遠見證令尹當年的功績!”
話音剛落,靈位後的帷幕忽然被穿堂風輕輕吹動,燭火搖曳,仿佛是逝者在九泉之下回應這份榮光。孫安猛地回過神,眼中泛起淚光,連忙上前,雙膝跪地,對著熊旅重重叩首,額頭撞在青石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臣孫安,代先祖、代孫家滿門謝大王隆恩!先祖一生為國,臣定當恪守祖訓,教子孫後代以先祖為榜樣,為華夏一統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熊旅上前一步,親手扶起孫安,拍了拍他的肩頭:“令尹的風骨,當由你們傳承下去。孤相信,孫家子孫定不會辜負令尹的期望。”說罷,他轉身走向席間,目光落在了角落裡的養由基身上。
養由基已是須發斑白,臉上刻滿了歲月與戰火的痕跡,卻依舊脊背挺直,一身墨綠色的鎧甲襯得他精神矍鑠。他手中雖未握弓,指節卻習慣性地微微彎曲,顯然即使在慶功宴上,也未放下武將的警覺。見熊旅走來,養由基連忙起身,剛要彎腰行禮,卻被熊旅按住了肩頭。
“老將軍,不必多禮。”熊旅笑著舉起手中的銅爵,目光中滿是敬重,“您自年輕時便為楚國征戰,一生射退蠻夷七十餘戰——當年隨國作亂,是您一箭射穿敵將鎧甲,震懾敵軍;後來巴人犯境,又是您率軍死守關隘,三日三夜未合眼,護得楚國西南邊境安寧。您的箭,不僅射穿了敵人的陣仗,更射進了楚國百姓的心裡。”
他頓了頓,聲音愈發鄭重:“孤今日封您為‘安遠公’,食邑萬戶,食邑之地定於楚國東部的鐘離城,那裡臨近淮水,土地肥沃,可保您安享晚年。爵位世襲罔替,您的子孫後代,世代皆為楚國公侯。往後,您無需再披甲征戰,隻管在家中教導子孫箭術,安享天倫即可。”
養由基聞言,眼眶瞬間泛紅。他征戰一生,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卻未曾想過能得到如此厚待。他雙手接過銅爵,與熊旅的爵盞輕輕相碰,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臣……臣謝大王隆恩!隻是,隻要華夏還有邊患,隻要楚國還需將士,臣的弓,就永遠為大王待命!若有外敵來犯,臣哪怕隻剩一口氣,也會拿起弓箭,守護楚國的疆土!”
熊旅望著他堅毅的眼神,心中感動,重重點頭:“好!有老將軍這句話,孤便放心了。”說罷,他轉身走向殿中,目光落在了唐狡身上。
唐狡正坐在席間,一身玄甲未卸,甲葉上還殘留著些許戰塵。他身材魁梧,臉上、手臂上布滿了傷疤——那是他在沙場上身經百戰的印記,光是平定吳越、收複巴蜀的戰役中,他便身受七十餘傷。此刻,這位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猛將,見熊旅走來,竟有些局促,連忙起身,雙手抱拳,靜待旨意。
熊旅特意將手中的銅爵舉得與他平齊,眼中滿是讚許:“唐將軍,你可知,孤最驕傲的一戰,便是派你率軍平定吳越、收複巴蜀。吳越之地富庶,卻因常年戰亂四分五裂;巴蜀之地險峻,是楚國西部的屏障,卻被蠻夷占據多年。你領命出征,三年間,攻克城池五十餘座,斬殺敵將百餘,最終將吳越、巴蜀納入楚國版圖,讓那裡的百姓重新歸入華夏,這份戰功,足以載入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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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一落,殿內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唐狡身上。唐狡的呼吸微微急促,眼中閃過激動的光芒。熊旅繼續說道:“孤今日封你為‘鎮國大將軍’,總領華夏所有軍隊——無論是中原的常備軍,還是海外封地的戍衛部隊,皆歸你調遣。你可持孤的兵符,在楚國境內任意調兵,若有叛亂、外敵來犯,無需奏請,可先斬後奏!”
唐狡猛地單膝跪地,抱拳的雙手因用力而指節發白,聲音鏗鏘有力,震得殿內燭火微微晃動:“臣唐狡,定不負大王信任!定當率大軍駐守四方邊疆,操練士卒,整肅軍紀,讓楚國的軍隊成為天下最強的勁旅!臣還要讓海外封地的每一寸土地上,都能看到華夏的龍旗,讓天下人都知道,華夏不可欺,楚國不可辱!”
熊旅扶起唐狡,拍了拍他的鎧甲:“孤等著看你率軍橫掃四方的那一天。”說罷,他轉身走向殿側,伍舉與蘇從正並肩而坐,見熊旅走來,二人連忙起身,躬身行禮。
伍舉身著青色大夫袍,手中捧著一卷竹簡,目光清明——他是楚國有名的直臣,多次在朝堂上直言進諫,哪怕觸怒熊旅,也從不退縮。此前,熊旅曾因沉迷享樂,荒廢朝政,是伍舉以“有鳥止於阜,三年不飛不鳴”的比喻勸諫,才讓熊旅幡然醒悟,重拾朝政。
蘇從則身著白色儒袍,氣質儒雅,他主持華夏學府多年,廣招天下賢才,培育出了無數英才,如今楚國朝堂上的許多官吏,都是出自他門下。他不僅教導學子們經史子集,還傳授農耕、水利之術,為楚國的發展儲備了大量人才。
熊旅走到二人麵前,親自為他們斟滿酒,笑著說道:“伍大夫,你多次直言進諫,為孤糾正過失——孤曾因一時意氣,想要攻打弱小的隨國,是你據理力爭,說‘大國當以仁為本,而非以力服人’,才讓孤避免了一場不義之戰;孤曾想加重百姓賦稅,也是你冒死勸諫,說‘百姓是國家的根本,根本動搖,國家必亡’,才讓孤收回成命。你的直言,是孤的良藥,更是楚國的福氣。”
他又看向蘇從:“蘇大夫,你主持華夏學府,不僅培育英才,還編撰了《華夏典集》,將華夏的禮儀、文化、技藝彙編成冊,讓華夏文化得以傳承。如今,學府的學子遍布楚國各地,他們有的成為官吏,有的成為農官,有的成為工匠,都在為楚國的發展出力。這份功績,不亞於戰場上的將軍。”
話音落,熊旅高聲道:“孤今日封伍舉為‘文淵侯’,掌楚國典籍修撰,兼管史官,負責記錄楚國的曆史、整理先賢的著作;封蘇從為‘諫議公’,可隨時入宮議事,無論孤在何處,你皆可直接覲見,提出建議。另外,你們的子孫,凡學有所成者,皆可直接入楚國中樞為官,無需參加科舉,讓你們的智慧與風骨,世代傳承下去!”
伍舉與蘇從對視一眼,眼中滿是激動與感激。他們深知,這份封賞不僅是對自己的認可,更是對文臣的重視。二人連忙躬身行禮,齊聲說道:“臣伍舉蘇從),定當竭儘所能,為楚國效力,為華夏一統儘綿薄之力,不負大王信任!”
熊旅笑著點頭,轉身回到殿中主位。此時,滿殿的功臣們紛紛起身,手中捧著銅爵,目光灼灼地望著熊旅,等待著他的話語。熊旅舉起手中的銅爵,高聲道:“今日的封賞,不僅是獎勵你們過去的功績,更是要告訴天下人——為華夏出力者,無論文武,無論生死,永不會被遺忘!孤希望,未來能有更多賢才加入楚國,與我們一同努力,早日實現華夏一統,讓天下百姓都能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
他的話音剛落,殿內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功臣們舉起銅爵,向著熊旅致敬,青銅爵盞的碰撞聲、歡呼聲、鼓瑟聲交織在一起,撞得殿外的銅鈴叮當作響,聲音傳遍了整個章華台。
窗外,一輪滿月高懸夜空,銀色的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照亮了每個人臉上的笑容——有武將的豪邁,有文臣的欣慰,有子孫的感激。月光與燭火交織,映得殿內的彩綢愈發鮮豔,也照亮了華夏未來的路。熊旅望著滿殿忠良,心中充滿了信心——有這些人輔佐,有百姓的支持,華夏一統的大業,定能早日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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