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父皇嚴查馮清山,深挖其背後主使,切不可被奸邪小人蒙蔽!”
“臣附議!”
“臣也附議!奇技淫巧,亂政之源,當禁絕之!”
一時間,朝堂上炸開了鍋。
三皇子趙楷高聲道:“父皇,此乃天佑我大晉之兆,兒臣願領此功,為父皇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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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立刻反駁:“三哥此言差矣!黑煤變白煤,聞所未聞,恐是妖術!官府插手煤炭經營,乃是與民爭利,違背祖宗成法!”
百官紛紛附和,有人高呼“臣附議”,有人痛斥“奇技淫巧,亂政之源”,整個文華殿亂成一團。
一派以三皇子為首,拚命想把這潑天大功攬到自己身上。
另一派則將“蜂窩煤”打成“妖術”,將官府統籌稱為“與民爭利”,想把這件足以改變國運的大好事徹底攪黃。
他們爭吵著,攻訐著,唾沫橫飛。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著那虛無縹緲的“蜂窩煤”和“改良織機”所代表的巨大利益。
反而,最初引發這一切的,某些勢力在江南壟斷布業的惡行,已經無人再提。
仿佛被所有人默契地遺忘了。
自始至終,百官之首的內閣首輔衛淵,都微閉著雙目,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隻是,當張閣老念到“白煤”二字時,他握著朝笏的手,微不可察地緊了緊。
龍椅之上,昭武帝安靜地看著下方這幅醜態百出的眾生相。
他的目光,掃過三皇子那雙滿是期待的眼睛,掃過五皇子緊握成拳的雙手,掃過那些竊竊私語、各自盤算的臣子。
最終,他的目光落回到了張閣老呈上來的那份奏折原件上。
他已經反反複複,看了三遍。
朝臣們爭論的每一個字,他都聽見了,卻又好像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的手指,在那份質地優良的宣紙上輕輕拂過,最終,停留在了奏折末尾,那個被馮清山一筆帶過的名字上。
“……此事,皆賴荊州府院試案首,秀才林昭,獻策有功……”
荊州秀才。林昭。
一個年僅十一歲的少年。
昭武帝的目光,在那個名字上停留了許久。
“夠了。”
昭武帝淡淡地開口,整個文華殿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爭吵都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看向了龍椅之上的九五之尊,等待著他的最終裁決。
三皇子趙楷心中狂喜,他認為父皇是要為他一錘定音。
五皇子等人則心頭一緊,準備繼續死諫。
然而,昭武帝的決定,卻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此事,容後再議。”
他沒有獎,也沒有罰。
他甚至沒有表態此事是真是假,是功是過。
他隻是將那份奏折輕輕放下,對著身邊的太監總管吩咐道:
“傳朕旨意,命工部即刻派遣精通格物之學的員外郎,帶上最好的工匠,速往荊州,核實"蜂窩煤"之效。務必,親眼得見,親手試驗,將真偽虛實,毫厘不差地報上來。”
旨意一下,滿朝皆驚。
這算什麼?不賞功,不問罪,隻是派人去看看?這完全不符合常理!
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昭武帝站起身,緩緩走下禦階,沒有再看任何人一眼。
“退朝。”
當天夜裡,養心殿。
昭武帝獨自坐在書案前,麵前擺著那份來自荊州的奏折。
燭火跳動,將他的影子投射在牆上,顯得格外孤獨。
他的手指,再次落在那個名字上。
“林昭……”他低聲念了一遍,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神色。
一個十一歲的少年,能掀起如此滔天巨浪,卻又將自己完美隱於幕後,隻留下一個淡淡的名字。
這樣的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昭武帝沉思片刻,對著殿外低聲吩咐:“去,查一查這個林昭。家世、履曆、師承、交遊,事無巨細,全都查清楚。”
“是。”
黑暗中,一道人影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昭武帝重新坐回書案前,目光再次落在那份奏折上。
一場足以決定未來國運走向的巨大風暴,正在京城上空瘋狂彙集。
而掀起風暴的他,卻下了一步誰也看不懂的棋。
隻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他真正感興趣的,從來不是那個煤,也不是那台織機。
而是那個叫林昭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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