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聖明!”
他不敢再有任何揣測,心中隻剩下對皇權的敬畏。
昭武帝擺擺手,示意他起來。
“少拍馬屁。”
他重新坐回龍椅,眼神變得深邃。
“朕現在倒是很好奇,這隻小狐狸,尾巴藏在哪裡。”
沉吟片刻,他開口下旨。
“傳朕口諭。”
“其一,通傳都察院與禮部,鄉試在即,著各地嚴查科場舞弊,務必確保公允。若有徇私枉法者,不論出身背景,一律嚴懲!”
陳洪心思一轉,明白了。
這道聖旨一出,誰還敢在鄉試上動手腳?
哪怕不是專為林昭而發,客觀上卻給他鋪了一條平路。
三皇子就算再不甘心,也隻能眼睜睜看著。
“其二,”昭武帝聲音壓低了些,帶著一絲隻有陳洪能聽懂的意味,“用飛鴉傳書,告訴陳七。”
“繼續看。”
“不用靠太近,也不用乾涉。朕隻要他看清楚,這隻小狐狸下一步要往哪兒跳。”
“是。”陳洪恭聲領命。
他明白了。
陛下對林昭沒有殺意,隻有好奇。
就像一個獵人發現了一隻聰明到極致的獵物,舍不得一箭射殺,隻想看看他究竟還能做出什麼事來。
當晚,一道“嚴查科場”的聖旨以最快速度發往各州府。
而一隻飛鴉離開皇城,消失在夜幕中,飛往荊州。
真龍的目光,已越過千山萬水,鎖定在了那座不起眼的小院,和那個看似平靜讀書的少年身上。
一場更大的棋局,已然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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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在局中的林昭,似乎還一無所知。
......
興業司,牙行大堂。
差役們來來往往,腳步匆匆,案幾上堆滿了蓋著各色印章的公文,有幾摞已經堆到了齊胸高,稍不留神就會倒下來。
趙恒一身勁裝,手裡捏著一疊厚厚的訂單,反複翻看著上麵的日期,眉頭越皺越緊。
“兵部的公文一天三封,北地軍需限期十日內發貨,可咱們現在一天一夜連軸轉,撐死也就三萬斤!”
他將那封蓋著火漆印的公文放在桌上,指尖在封麵上敲了兩下。
“還有這蜂窩煤,不止荊州府,連隔壁襄陽府、嶽州府的商人都聞著味兒來了!訂單已經排到三個月後了!庫房裡連一塊完整的煤餅都找不出來了!”
趙恒在堂中來回踱步,軍靴踩在地板上咚咚作響。
一旁的魏源臉色同樣凝重。
他麵前的桌案上,堆積的是來自荊州各縣的請願書,每一封都在催促興業司加快供貨。
“城南的工坊已經擴建了兩次,不能再擴了。”
魏源揉著發痛的眉心,聲音沙啞。
“工匠也招了近千人,都是從流民裡挑的青壯。可人越多,管理越亂,場地越擠,各種雞毛蒜皮的麻煩層出不窮。效率……已經到頂了。”
隨著農墾司的苜蓿草還未長成,他們不得不高價從周邊收購草料,成本居高不下。
蜂窩煤所需的煤炭和黃土,運輸的車馬把城南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每一個環節,都繃緊到了極限。
就像一根被壓到極限的扁擔,看似還能支撐,實則隨時可能折斷。
“這倒是求之不得的難題。”魏源苦笑一聲。
趙恒卻笑不出來,他握緊拳頭,聲音低沉:
“再這麼下去,就不是煩惱,是災難了。軍令如山,延誤了北地的軍需,咱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兩人相對無言,大堂內的氣氛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他們都想到了同一個人。
但這一次,他們卻有些遲疑。
林昭的法子,一次又一次化腐朽為神奇。
可眼下這個局麵,是實打實的資源瓶頸,是物理上的極限。
神仙,也沒辦法憑空變出工坊和人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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