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白汽蒸騰。
“客官,看看?”老兵將刀遞了過來。
秦錚接過,刀身筆直,寒光內斂,是好鐵,好手藝。
他屈指一彈,刀身發出一聲清越的龍吟。
此時,那老兵眼中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銳光,那是屬於內廷番子才有的眼神。
他壓低了聲音,用特有的嘶啞嗓音說道:“將軍,魏公公著小的在此等候多時了。此物,請您親啟。”
他從懷裡摸出一張折疊的硬帖,塞進了秦錚的手裡。
秦錚的身體在一瞬間繃緊,握刀的手青筋暴起。
他攤開請柬,上麵隻有三個燙金大字——天香樓。
以及一個雅間的名字:三才居。
落款處,是一個朱紅色的林字印章。
秦錚瞳孔一縮。
他認得這個印章的風格,與那封尚能飯否的信上,是同一種風骨。
……
次日,南城,琉璃廠。
宋濂一身洗得發白的儒衫,徜徉於舊書攤之間。
為妻兒在京郊租下小院安頓好後,他才得空來此。
他拿起一本前朝的《水經注疏》,正欲詢價,旁邊一個賣字畫的潦倒書生卻湊了過來。
“這位兄台,我看你氣度不凡,想必也是飽學之士。”
書生展開一幅江南煙雨圖,筆法尚可,意境稍欠。
宋濂客氣地點評了兩句。
那書生卻搖頭一笑,忽然從畫卷的卷軸中,抽出一張薄薄的請柬,遞給宋濂,聲音壓得極低:“先生,家主子說了,您的抱負不應隻在畫卷之上。三才居內,有人想與先生,談一談真正的江南水利。”
宋濂接過請柬,心頭劇震。
天香樓,三才居。
以及那個熟悉的林字印章。
……
第三日,東城,最繁華的商街。
許之一正站在一座九層高的酒樓前,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鄙夷。
“天香樓?京城第一?徒有其表,結構冗餘,若是地龍翻身,不出三息,必成齏粉。”
一個衣著光鮮的酒樓夥計,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這位爺,裡邊請?”
許之一瞥了他一眼,正欲轉身離去。
那夥計卻忽然變了臉色,笑容一收,眼神變得銳利,低聲道:“許之一先生,有人為您出了一道題。”
他遞上一張請柬。
許之一皺眉接過,打開一看,並非文字,而是一個小小的九宮格,裡麵填著八個數字,獨缺其一。
這是一個簡單的算學題,簡單到像是一種侮辱。
許之一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旋即,他發現了不對。
這九宮格的墨跡,深淺竟有細微差異,仿佛代表了不同的權重。
而數字的排列,並非簡單的橫豎斜相加,其規律暗合一種他曾在一本西域孤本上瞥見過的矩陣變換。
他隻用了一眼,便在腦中構建出完整的模型,心算出那個空缺的數字。
三。
而請柬的背麵,雅間的名字,正是三才居。
“有點意思。”
許之一嘴角翹起,那是一種棋逢對手的狂熱。
他終於覺得,這趟京城,沒有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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