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謂聽完楊宗謹的話,震撼不已。連聲問道:“楊賢弟你能確定嗎?”
這個消息對丁謂著實太重要,連對楊宗謹的稱呼都改了。
楊宗謹點了點頭,十分肯定的說道:“我敢肯定秦祈極有可能出自皇室,而且根據年齡計算,剛好十二歲,比官家大一點點。綜上所述,秦祈的身份就很可疑。”
丁謂警告道:“這件事可不能馬虎,倘若不小心很容易遭到滿門抄斬。”
楊宗謹道:“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李相斷不會要殺我。不過,可靠的證據是證明問題的必備。”向丁謂抱了抱拳,接著道:“這也是我投靠丁相的原因。”
丁謂握住楊宗謹的拳頭,保證道:“請老弟放心,有本相在,誰都不能傷害老弟的性命。”
楊宗謹卻搖了搖頭。
丁謂頓感意外,不明白他為什麼搖頭。
隻聽楊宗謹緩緩地說道:“我已經被敵人逼得沒了退路,目下隻能拋棄幻想,立刻反擊。”
丁謂認可的點了點頭,問道:“老弟要從何處著手?”
楊宗謹道:“其一,必須翻出宮中舊檔,讓我有機會查十二年前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其二,讓我有機會再見八賢王一麵,問清楚事情。其三,捉拿李興,最好是在歐陽春之前抓到他。其四,保護我的安全。”
一口氣說了四個條件,隻有第四個條件讓丁謂會心一笑。
試問這世間還有誰不怕死!
丁謂一口應下,並道:“請老弟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便借口有其他事待辦,便離開了楊宗謹的房間。
楊宗謹送丁謂到門口,折回房中。
自從進入丁府,楊宗謹一直沒機會再見秦祈,也不知道他的傷好了沒有。就連他恢複的消息,都是送飯的下人說的。
楊宗謹到了這個地步,也不能不相信。
如果不相信丁謂,又相信誰呢?
“兄長!”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楊宗謹循聲望去,隻見槐花樹下站著一個模樣清秀的少年,正是秦祈。
“老弟你身體好得怎麼樣?你怎麼不好好靜養來了這裡?”楊宗謹一連問了兩個問題。
秦祈在楊宗謹麵前轉了個圈,說道:“我都沒事了。在丁府這段期間,我是吃好的、穿好的,差點想不起回家的路。”說罷,哈哈大笑。
楊宗謹跟著笑了起來,說道:“那就暫時不回去,在這裡好吃好住挺好。”
秦祈臉色一暗,有些不願意留下:“丁相的兒子丁珷可就在府裡,萬一他再對我們不利,那就好比探囊取物。”
楊宗謹當然知道這件事,歎了口氣道:“我也是沒辦法。現在外麵危機重重,想要保住小命,隻能留在丁府。”
秦祈問道:“咱們退隱山林,躲到彆人不知道的地方,那樣挺好。”
楊宗謹輕歎一聲,沒有立刻回應。
秦祈又問道:“其實我一直想問兄長一個問題,兄長為什麼要回來呢?明明被神醫救走,就跟著神醫浪跡天涯就好。就算不能,自己背著包袱,遊曆江湖,想必也挺不錯。”
楊宗謹想起神醫雨桑說話的情形,說道:“我大可一走了之,但是寇珠的死誰來為她找出凶手?八賢王一直要被關到什麼時候,還有你該怎麼辦。”
秦祈眼神一變,流露出絲絲的哀愁。
楊宗謹歎道:“做人總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也想過一走了之,但那樣會讓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時刻承受良心的譴責。”
秦祈皺眉道:“良心值幾錢?如果留下來,你可能會有生命的危險。要不……”
這時,傳來幾聲輕咳。
兩人聞聲望去,丁謂從院外門口進來了。
楊宗謹叉手笑道:“丁相事情都辦妥嗎?”
丁謂捋須道:“老夫辦事,老弟隻管放心就是。老弟交代的事情都已辦妥,隻等老弟身上的傷養好就可以去延福宮見八賢王。”
楊宗謹喜道:“那就不要再等下去。請丁相派個人隨我一同去延福宮,一些事情憋在心裡不問,渾身難受。”
丁謂哈哈大笑道:“老弟還是個急性子。”遂答應楊宗謹的要求,派身邊的護衛名喚滿峻的相府護衛首領,保護楊宗謹前往延福宮。
楊宗謹看向秦祈,征求他的意見。
秦祈還沒開口,丁謂搶先道:“外麵還很危險,這位小兄弟還是留在我府上的好。”又向楊宗謹道:“請你儘管放心,我保證沒讓傷他一根汗毛。”
楊宗謹這才放寬心,向秦祈道:“你老實的待在家,我出去處理點事情就回來找你。我相信丁相是個言而有信的人,不用擔心丁珷來找你麻煩。”
後麵這一句話,明顯是說給丁謂聽的。
丁謂聽了,隻是微笑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