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楊宗謹得到丁謂的首肯,誰也不敢造次,都乖乖的按照楊宗謹所說的事認真執行。
更重要的是楊宗謹還是京畿路提點刑獄公事,有權調派差役做事。
在差役不懈努力下,到了下午的時候,終於從一個晚上起夜的鄰居口中得到一條重要的消息。
昨晚上,有一個身穿白色鬥篷的男人出現在碧如春茶樓,進去之後,不久就出來了。今天茶樓沒有開門,然後發生了火災。
那一日,三方勢力在碧如春茶樓前麵鏖戰。明顯的勢均力敵,都沒能得逞。更引來禁軍的關注,於是三方暫時罷手。
都在評估這樣做的利益得失,選擇觀望。隻有一方是鐵憨憨,居然打破僵局,自己把自己露出水麵。
楊宗謹找來知情的老漢,問道:“你對他的身高或者其他方麵有什麼印象嗎?”
老漢想了想,回道:“那人與提刑身高相仿。”
“放肆!”有差役喝道,“豈能拿犯人和提刑大人相提並論。”
老漢閉了嘴。
楊宗謹忙道:“不要緊。這樣更好,本官又多了條線索。”和顏悅色,引起老漢的好感。
老漢道:“但是那人外表比提刑要胖很多,走路的時候感覺有點跛,但是仔細一看好像不是因為腿和腳有傷。”
楊宗謹略感意外:“老丈怎會覺得對方跛,不是因為腿上或者腳上有傷呢?”
老漢卷起褲腿,有一條明顯的傷痕。
這一下說明了所有問題。
楊宗謹吩咐在場的文書記錄在案,並謝老丈道:“多謝老丈,不過請你多加注意安全,晚上不要再出來了。”
老漢被嚇得麵無血色,連連點頭。
楊宗謹微笑的送老丈離開現場,心裡有了主意。
身體很胖,腿腳不是因為傷而不利索,楊宗謹想到一個人,丁珷。
就在前段時間,楊宗謹還因為這件事嚇退了丁珷。腳部潰爛,是因為腳氣。正式學名是真菌感染,又經常摳腳,導致腳氣傳到手部或者其他部位。
“我該去找丁珷嗎?”楊宗謹在心裡想,“不行。丁謂舔犢情深,一定不會讓我問他的兒子。”
楊宗謹再轉念一想:“為什麼不來一個敲山震虎呢?丁謂派自己的兒子去掌櫃府上到底為什麼呢?”
想到這裡,楊宗謹決定回丁府。
楊宗謹到的時候,正好丁謂和丁珷都在,省了不少的事。
丁謂一見到楊宗謹,立馬麵露微笑:“小兄弟這麼快就查清楚了?”
楊宗謹道:“已經八九不離十,隻差一件事了。”
丁謂問道:“什麼事?”
楊宗謹望向丁珷,笑道:“殺人凶手的出現。”語氣很冷。
丁珷聽了,立馬炸毛:“楊宗謹你望著我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楊宗謹道:“我隻是查案而已。”
“查案?”丁珷啐了一口,“你彆搞忘了自己的身份,你隻是我父親豢養的一條狗而已,敢查到大爺的頭上。”
丁謂喝道:“珷兒!還不住口。”
“爹!”丁珷不服氣的喊了一聲。
“住口。”丁謂眼神一凜,拚命的向丁珷使眼色。
丁珷隻好選擇沉默。
丁謂強忍下心頭的無明業火,轉身微笑看著楊宗謹問道:“提刑口中的凶手,到底指的是誰?”
楊宗謹道:“令郎說的沒錯,我就不少小心查到他的頭上。”
丁謂眼神一凜,再難保持笑容,沉聲道:“楊提刑到底有什麼證據呢?”
楊宗謹拿出數份供詞,通過不同人的口述,都提到了丁珷深夜前往碧如春茶樓的事情。
老漢的證詞,隻是其中一份。
楊宗謹靠著老漢描述的證詞,問附近的居民,立馬得到了精確的答案。
“請問丁衙內在那麼晚去碧如春做什麼呢?”楊宗謹很坦率的問道。
“我做什麼事,與你無關。”丁珷冷冷的說道。
楊宗謹道:“深更半夜前往碧如春,卻說與我無關。那我隻好,把這些證詞送到開封府。”說完,抬腿就走。
丁珷驚了,看向父親。
丁謂同樣震驚,忙叫道:“來呀,將大門關起來。”
哐當一聲,丁府的大門赫然關上。
楊宗謹隻差一步就可以出去,望著大門興歎。
這時,丁珷從後麵帶著打手殺奔而來。
他以為父親默認殺楊宗謹的行為,興奮到了極點。
楊宗謹再次麵對圍困,能成功脫困嗎?丁珷為什麼出現在哪裡?
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