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楊宗謹被八賢王單獨帶到小樹林說事。
楊宗謹看八賢王身姿矯健,心裡犯嘀咕。
“單獨見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楊宗謹心裡有些害怕。
到了一處開闊地帶,八賢王轉過身來,問楊宗謹道:“聽說你近日出入宮闈,查出許多細節?”
楊宗謹忙道:“此事尚不明朗,請王爺不要猜測。”
八賢王卻不依不饒道:“事關朝廷,豈能兒戲輕忽。朝廷各方勢力盤根錯節,不是你能應付得了。聽我一句勸,還是趕緊上表朝廷離開汴梁。”
楊宗謹歎息道:“多謝王爺好心提醒。我也知道自己身處險地,但我身為大宋提刑官。應該查出真相,還死者一個公道。怎能為了個人的安危,而放棄自己的責任。”
八賢王雙手揣在袖子裡,說道:“本王言儘於此,希望你好自為之。”說完,轉身離開。
楊宗謹向八賢王遠去的背影躬身行禮,也離開樹林。到了嶽父的車駕,上了車,打道回府。
隨著襄陽王的離開,恐怕事情要發生很大的變故。
楊宗謹想到這裡,再也坐不住。進了汴梁城,在半道上便下了車,直奔皇宮。
李迪不放心楊宗謹的安危,派淩寵跟隨。
當楊宗謹到宮門口,想要進去卻被守門的進軍將領攔住。
禁軍將領道:“宮闈重地,豈容外男隨意進出。提刑有免死金牌尚可,但淩寵卻沒有令牌。”
楊宗謹聽了,隻好把淩寵單獨留了下來。自己手持免死金牌進宮,按照昨天和李媗之商量的事情,前往廣政殿。
廣政殿作為皇宮裡專門用來慶祝的大殿,並不是非它不可。因此始終保持原貌,沒有任何變動。
楊宗謹到的時候,隻見偌大的廣政殿內被打掃的一塵不染。
這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楊宗謹並不認為這樣就能損毀寇珠留下來的證據。作為法醫出身的他,篤信一條理論,隻要是人就會留下痕跡。而這些痕跡,甚至左右整個事件的發展。
楊宗謹腳踩地板上的磚石,一步一挪仔細看有沒有蛛絲馬跡,尤其是寇珠倒在血泊的位置,更是需要重點觀察。
“我記得寇珠倒下的地方,距離八賢王有好幾步遠。她為什麼刻意倒在這裡,而不是就挨著八賢王呢?”楊宗謹腳下踩的地方,距離寇珠死去的地方距離隻有一塊磚。
楊宗謹蹲下身子,用手輕輕的敲磚。
光滑的磚,咚咚的作響。
忽然,在寇珠倒下的頭部位置的磚,居然傳來空響。
這讓楊宗謹大吃一驚,心裡想道:“廣政殿乃是盛大宴會的地方,肯定是基礎建設的極好。沒想到居然有空的地方,真是十分的可怕。”也為自己的疏忽大意,羞愧。
見左右無人,楊宗謹嘗試著掀開那塊空空作響的磚。但仔細尋了半天,都沒有發現可以下手的地方。
楊宗謹心道:“嚴絲合縫的磚,居然能空空作響。這裡麵一定非常的蹊蹺,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再次嘗試著揭開磚頭,還是沒有成功。
出於不得已,楊宗謹隻能再次靜下來心,重新尋找開啟磚石的地方。忽然,楊宗謹想到一個策略,熱¥脹冷縮。
這塊磚能夠這樣的嚴絲合縫,肯定是用了某些特殊的材料。而根據陽光的照射,以及室內溫度的測算。這塊磚石的位置碰巧偏離太陽,無法接收紫外線照射。溫度不會高於室溫,那就能夠一直合著。
楊宗謹想到這裡,便決定去尚工局找福霖。在偌大的皇宮,楊宗謹隻有福霖這樣一個朋友可以給他提供幫助。
尚工局作為女官六尚之一,主要是負責衣服裁縫。說白了就是做女工活,是一個比較清苦的部門。
楊宗謹知道福霖是因為得罪了太後,所以被迫貶到尚工局。走著走著,忽然聽到尚工局的一角,傳來責罵的聲音。
隻聽一個女人尖聲罵道:“你娘把你生的這麼笨,連衣服都洗不好。”
啪嗒……啪嗒……
那是鞭打聲。
接著是女子哭求聲:“我一定會改,求你不要再打我。”
“我?你也配稱為我!”女人罵完又是一頓鞭打聲響起。
楊宗謹卻聽不下去,因為他聽出被打女子的聲音,很像是福霖。一個箭步進去,果然看到有個中年女人正在打福霖。
“住手!”楊宗謹大喝一聲。
中年女子大吃一驚,回頭一看見是男子,心道:“這裡是內宮,怎會有男子。”
楊宗謹搶先一步,從她手中奪走鞭子。
中年女人反應過來,罵道:“你是何人?竟然管內廷。”
楊宗謹冷聲道:“我是沒有資格管。但……”拿出免死金牌,繼續道:“如果你繼續這樣的話,我就去楊太妃麵前告你。”
中年女人知道免死金牌的分量,唯唯諾諾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