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數匹快馬從西而來。
騎在馬上的人雍容貴氣,正是八賢王駕到。
楊宗謹看到八賢王的瞬間,心裡立馬有了底氣。這位一心維護大宋國體的賢王,不是那種是非不分、黑白不辯的庸人。
八賢王快馬來到楊宗謹的麵前,坐在馬上看著他,說道:“你小子不在汴梁城裡好好的待著,查你的案,跑這裡做什麼?”聽上去是輕蔑,其實是回護。
岑江不待楊宗謹開口,便搶先道:“八賢王,這位提刑官似乎好管閒事,連六扇門的事情都插手。”話裡口氣傲氣十足,仿佛不把八賢王放在眼裡。
八賢王也不是善茬,也不下馬。隻在馬上說道:“原來是六扇門的門主,恕本王眼拙,沒第一時間從人群中看到你,還請見諒。”
在「見諒」二字加重鼻音,很沒有誠意的樣子。
楊宗謹心裡暗笑他們的交鋒,臉上卻裝出很嚴肅的表情。
岑江不敢過分招惹八賢王,便道:“下官職務卑微,一心隻想為官家辦事。蕭笑涉嫌害死六扇門的緝捕人員,下官因此想把他抓獲。”
“秉公執法,一點都不為過。”八賢王笑著說完,突然話鋒一轉:“倘若抓捕了不該抓的人,是不是會影響不好。”
“這話意思是……”岑江故意等著八賢王開口。
八賢王哈哈大笑,並且說道:“本王沒有彆的意思,隻是奉勸你一句。凡事適可而止,不可以做的太過。”
楊宗謹聽了這些話,心道:“八賢王果然厲害,三言兩語便威懾住岑江。”再看岑江的臉色變幻風雲,便知道他在陷入思考。
在經過短暫思考過後,岑江終於讓出一條路同意楊宗謹和蕭笑離開。他的手指隻輕輕一抬,楊宗謹身上的穴道就解開。
八賢王道了聲謝,命手下牽出兩匹馬,給楊宗謹和蕭笑騎乘。
眾人一起離開了鷹愁澗。
在回汴梁城的路上,蕭笑謝道:“多虧八賢王及時趕到,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就死在這裡。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王爺當保鏢,管酒就行。”
蕭笑出身江湖,無拘無束慣了。說話自然也是沒大沒小,好在八賢王不是那種容易生氣的人。
楊宗謹怕八賢王生氣,忙道:“你彆再說下去了。好不容易虎口逃生,還是消停一點喝口酒。”
“哎呀,你彆提酒字!”蕭笑氣得大叫,“為了等你這個兔崽子,害得我酒都喝光了,一滴不剩。”
實在受不了酒蟲,蕭笑雙腳輕踩馬背,如同雄鷹一般飛入叢林中。
楊宗謹想讓他和八賢王道聲謝再走,卻也來不及。
“哎,這個蕭笑。”楊宗謹自感沒麵子。
八賢王卻笑道:“此人粗中有細,察言觀色。知道本王有話要和你單獨說,所以故意先走了。”
真就慧眼如炬,看透一切。
楊宗謹道:“我猜八賢王首先要說的是自己不可能剛好在這裡,而是受了我嶽父李相的托付。專程來鷹愁澗,向岑江要人。”
八賢王點了點頭,問道:“第二件事呢?”
“正所謂:一事不煩二主。既然我已經插手此事,希望我能繼續查下去。”楊宗謹自信地說道。
八賢王點頭道:“你是越來越聰明了,的確十分難得。不過本王猜第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
楊宗謹略微想了想,便道:“這第三件事恐怕是要告訴下官,六扇門送走的人是何等人物。”
八賢王不禁欣賞的看了眼楊宗謹,讚道:“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果然不假。隻幾天時間不見,你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真是後生可畏!”當即帶著楊宗謹,朝著另一個楊宗謹從沒去過的地方行進。
其實楊宗謹並不是真的很傻,而是受製於消息的不靈通。從一開始就被人牽著鼻子走,直到後麵在顧墨城的提點下終於走出自己的囚籠,看到不一樣的天地。
這個天地,楊宗謹要好好的欣賞。
說是沒去過,實際上是楊宗謹來過很多次。
但每一次都給楊宗謹不同的感覺,這一次也是如此。
這個地方是哪裡?
正是伏羲觀!
伏羲觀主明微真人聽說八賢王來了,早早的打掃好道觀,等待八賢王和楊宗謹的到來。
楊宗謹看到“伏羲觀”三個字時,大吃一驚。想不到還有一條路能夠到伏羲觀,那是一條在山裡橫穿而過的窄路。
眾人下了馬,王府侍衛留在觀外守候。楊宗謹跟著八賢王和明微真人,再次踏足這個讓人看不清內在的道觀。
在前往大殿的路上,三人所處的位置都不同。八賢王在前,楊宗謹在最後,明微真人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