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謹自然也知道,隻是沒有說出來。而是在書房繼續用紙寫著關係網,一條線一條線的串聯在一起。
一待就是大半個下午,眼睛都有些花了。
出來時,天已經夕陽西下。
殘陽如血,染得天地人間一片紅。
“夫君餓了嗎?”李媗之信步走來。
“還好,”楊宗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走,咱們去吃好吃的。”
剛要走,卻見趙福霖快步來了。
手裡還拿著詔書。
“楊宗謹接旨。”趙福霖朗聲道。
楊宗謹和李媗之及附近的下人全部跪下,聽著。
趙福霖道:“製曰:安邦定國,人才為先。治國理家,百姓為本。朝廷規程,遵守有度,此國所興隆也。科場舞弊案以來,流言非非,國家失序。朕不能以祖宗基業為朕之顏麵,而讓宵小之徒趁機逃縱。特下詔,命白身楊宗謹暫為刑部主事,賞金牌一麵,許出入自由,徹查此案,欽此。”
“臣領旨謝恩。”楊宗謹雙手舉起,接過詔書。
趙福霖又道:“官家對此事極為重視,托我帶話給你。上次匆匆一麵,雖然無緣私下交談,卻神交已久。望你以大局為重,徹查此案。”
楊宗謹道:“請公主代為致意,臣一定會查清此案,為官家,也為寒門子弟討個公道。”
趙福霖微微一笑:“那我就拭目以待。”
正事辦完,李媗之邀請趙福霖一起去吃飯。
趙福霖欣然同意。
楊宗謹卻道:“你們去吃,我要去一趟高升聚。”
“不吃飯嗎?”李媗之問道。
“事情要辦,再回來吃飯。”楊宗謹招呼著淩寵陪他一起去。
李媗之也不阻攔,和趙福霖相視一笑,一起進了屋。
且說楊宗謹和淩寵再度來到高升聚,店老板態度十分恭敬。
“前次已經搜查過一遍,不知道這次還有什麼好搜查?”店老板微笑的問道。
楊宗謹道:“我不問他們,隻想問唐二春去了哪裡?”
店老板頓時大吐苦水:“自從他上次離開,再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變了。也沒有以前勤快,反而對我大呼小喝。”
“然後呢?”
“然後?就不見了。”
“他的房間在哪裡呢?”
“隨我來。”
店老板在前麵帶路,楊宗謹和淩寵跟在後麵。
其實,楊宗謹早知道唐二春不見了。他派來跟蹤的人,突然發現唐二春憑空消失不見了。急忙報給董秋荻,而楊宗謹當時在貢院裡待著,一直沒機會知道。
等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董秋荻因擔心楊宗謹,而沒有去追查。派出去的人則無功而返,令人氣餒。
為什麼楊宗謹還要來呢?
走程序!
用於迷惑對手。
看完唐二春的房間,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仿佛是從來沒有人來過。
而房間明顯被動過。
這個人會是誰?
“老板你的手下,出了這事與你無關嗎?”楊宗謹問道。
“他隻是走了而已。”店老板一臉懵逼。
“我指的是他販賣考題,你難道真的不知情?”
“嗨呀!我真的不知情。老實告訴你們吧,他上一科賣過試題,結果是假的。我已經訓斥過他,沒想到這一科居然賣的是真的。”
“哦?他這回是什麼時候賣的試題?”
“第一批考生來的時候,他就在賣。”
“你知道?”
“嘿嘿……賺點小費。”
“他是去了哪裡?”
“翠竹苑。”
“那是什麼地方?”
“據說是一個大商人的地方,經常在那裡舉辦各種文人參加的活動。”
“地點!”
“據此地往汴梁城內西南位置,招牌很大,你們一眼都能看到。”
楊宗謹和淩寵離開了這裡,前往店老板所說的地方。
還真的很容易找到。
隻不過,此刻卻是大門緊閉。
“人呢?”楊宗謹帶著淩寵在圍著院子繞了一大圈,發現特彆的有意思。
這個院子占地麵積很大,大到楊宗謹都無法走完。
但是裡麵特彆的安靜,仿佛一直未曾住人。
“這該如何是好?”楊宗謹考慮要不要走近院子觀察。
淩寵卻製止:“天色已晚,萬一裡麵有人就不好了。”
楊宗謹認為有道理,不能這麼晚拜訪,容易無法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