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為什麼認識這麼早。”
“早些年,有位來自望月鎮一帶的名伶蔡遜曾住在小人的店裡,王大人經常去看望他。”
楊宗謹看了眼王敬臣,見他麵色發紅,一看就知道是受到了刺激。
再看王欽若,仍然穩如泰山。
隨後,楊宗謹問道:“後來呢?”
高升聚掌櫃答道:“蔡遜突然身故,這位王大人便沒來過。”
“關於蔡遜突然身故,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有。就在蔡遜去世的那天雨霖姑娘突然到了我的店裡,告訴我說蔡遜被王大人打了兩下,一次是額頭,另一次是後腦勺。蔡遜躺在血泊裡,怕是不行了。”
眾人一片嘩然。
王敬臣叫道:“這是汙蔑!”
楊宗謹一拍驚堂木:“肅靜,這裡是公堂。”接著向高升聚掌櫃道:“繼續說下去,不要害怕。”
高升聚掌櫃道:“雨霖姑娘怕被害,到屋子裡拿了衣服就逃了。我當時也是害怕極了,一直都不敢吭聲。”
“為什麼不說話?”
“宰相未來的女婿,誰敢惹他。”
“這些話,你可以保證沒有說謊?”
“可以。”
楊宗謹讓他簽字畫押,並讓人帶他下去休息。
兩份供詞,都指向了王敬臣。
接著,楊宗謹又審問了捕頭秦安。
這個秦安和自己前麵告訴楊宗謹的話倒是一致,就是話裡麵有些結巴,似乎有難言之隱。
弄得楊宗謹不得不保證,一定保護他的人身安全。
秦安說出個驚人的秘密:“其實當時王大人打了蔡遜兩下,然後雨霖姑娘就逃走了。再然後就是王大人逃走了,就這些。”
王敬臣徹底驚呆了。
楊宗謹依舊不動聲色,心裡卻是驚濤駭浪。
不用猜都知道,自己是落入了有心人的圈套。
“來人呀!”楊宗謹命令道,“請秦安下去休息,有事再傳。”
秦安退下了。
這下子,王敬臣尷尬了。
王敬臣有些畏懼的看著楊宗謹,知道自己的命運落入了楊宗謹的身上。如果楊宗謹不能洞察一切,那麼自己的命運就麻煩了。
楊宗謹一拍驚堂木,質問:“王大人!希望你能解釋一下唐二春之死,以及蔡遜被你打的事情。”
“不……不是他們說的這樣,他們是誣陷。”王敬臣把自身的經過當眾全部說了出來。
這些話,和前段時間告訴楊宗謹的話是一模一樣。
這個時候說出來,懷疑度大打折扣。
恰在此時,捕頭捧著一件紫色的時服來了。
楊宗謹把手裡的布條往上一放,居然剛好吻合。
王敬臣更加說不清楚了。
楊宗謹見到局麵如此,就看向龐太師和王欽若,看他們怎麼說。
龐太師道:“老夫隻是陪審,一切都由你決定。”
而王欽若依舊不開口。
楊宗謹眉頭一皺,看向八賢王。
八賢王道:“這件事情需要細查才行,尤其是那個叫蔡遜的死因必須查清楚。但是你並不是京兆府尹,又是陛下親自關注的大事,還是應該從容應對。”
“此案將由我把證據全部整理好,呈送禦前。”楊宗謹一拍驚堂木,宣布退堂。
這下好玩了。
種種證據指向蔡遜,無論是人證還是物證。
退堂後,楊宗謹跟著八賢王來到了後堂。
李諮在那裡等候多時。
楊宗謹把自己在堂上所見所聞都說了,惹得李諮狐疑。
“這件事確實古怪,需要謹慎應付。”李諮道。
八賢王卻道:“你們啊還是目光太短淺。”接著道:“從楊宗謹剛才的反應,我就看出來問題很大。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這麼大的事情王欽若居然沒有反應。著說明了什麼?”
“問題並沒有到想象中的那麼嚴重,他一點都不慌。”楊宗謹猜測道。
“不。說明王欽若已經有了舍棄王敬臣的覺悟。”
“啊……”
“這是事實,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種種證據對王敬臣不利,王欽若必須有所割舍。”
“王爺說的對,但是似乎和我們的眼光短淺沒有關係吧。”
八賢王笑了起來。
李諮忙讓楊宗謹彆亂說話,而楊宗謹趕緊道歉。
八賢王卻不介意,道:“我說的眼光是指,你必須清楚的明白一件事情。如果王欽若打算舍棄王敬臣,這就意味著他在保護一個更重要的人。你們能品出這裡麵的意思嗎?”
楊宗謹和李諮對視一眼,頓時驚呆了。
這層關係還真是相當的複雜。
其實是這樣的,王欽若和王敬臣是翁婿關係,在古代算是至親。那麼王欽若就不會輕易舍棄王敬臣,尤其是在證據還不是十分的時候。
如果舍棄就說明後麵問題更大。
這是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