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重利輕彆離!”楊宗謹道,“這句話似乎意有所指。”
朱老夫人道:“你這是牽強附會,完全不是正確的推理。”
楊宗謹直接把三幅字疊在一起,然後就發現這三幅字居然可以交影重疊。而疊在一起的名字就是「楊家有女得霓裳」,意思是朱老夫人得到了霓裳,也就是玄宗的寶物。
朱老夫人整個人都震懾住,看向楊宗謹時,眼神裡閃爍著寒光。
李媗之和董秋荻不約而同的上前一步,隱隱的護住楊宗謹。
“朱老夫人,你剛才還責備我不管教夫君。現在看來老夫人和朱老九之間恐怕也未必是琴瑟和諧,否則朱老九怎會留下這話。”李媗之冷笑道。
朱老夫人眼神一凜,突然出手。扯開佛珠的鏈子,將佛珠擲了出去。手中佛珠竟變成殺人的利器,如同暗器一樣飛向楊宗謹等三人。
董秋荻一腳踢起身邊的凳子,佛珠打在凳子上瞬間碎了一地。再看前廳,哪裡還有朱老夫人的行蹤。
“快追!彆讓老夫人輕易逃了。”楊宗謹反應最快,跟著就出去了。
李媗之和董秋荻隨後跟來。
三人來到前廳外麵,竟然不見了老夫人的行蹤。唯有丫鬟和小廝守著崗位,偶爾有丫鬟走來走去。
“咱們快追出去,相信老夫人跑不遠。”董秋荻拉著楊宗謹就往外走。
李媗之緊隨其後。
三人到了宅子外麵,依舊不見朱老夫人的半點蹤影。
“這是怎麼回事?”李媗之有點懵。
楊宗謹仔細一想,大叫不好:“咱們快回去,彆讓老夫人跑了。”
“回去?”李媗之一臉莫名。
但看楊宗謹已經轉身回去,也跟著回去。
三人再次回到宅子裡,卻見丫鬟們在眼前走來走去。
楊宗謹叫道:“都不許動。”
丫鬟和小廝們都止住了腳步。
楊宗謹看到其中一個丫鬟身體發抖的厲害,徑直走向她。同時袖子裡藏著暴雨梨花針扣著機關,以備不測。
等走到那個丫鬟的跟前,楊宗謹問道:“你家夫人去了哪裡?”
“不知道。”丫鬟顫聲道。
“不知道?你彆以為隱瞞就會有好下場,必要的時候你夫人會殺你滅口。”楊宗謹小小的嚇唬她。
嚇得丫鬟叫道:“我真的不知道,隻知道夫人的衣服就在隔壁的房間裡。”
三人聽了,立馬跑到前廳隔壁的一間房,推開門。
但見屋裡的地上是老夫人穿的衣服,而老夫人不見了蹤影。
此時,外麵傳來一聲丫鬟的慘叫。緊接著是其他丫鬟和小廝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三人趕緊出來,卻隻能看到亂跑的丫鬟。
楊宗謹後悔不迭:“我怎麼就沒想到一件事,老夫人未必是真的老。那是一種徹頭徹尾的偽裝,目的是掩人耳目。”
李媗之吃驚道:“掩人耳目?老夫人難道是很年輕的姑娘!”
楊宗謹點頭。
董秋荻道:“在江湖上易容的確可以辦得到,問題是怎麼樣能讓朱老九長期不發現是易容。”
“牆上那三幅字本身就能說明問題,放的時間太短。不像其他的畫或者字,放的時間久了背麵和兩側的牆麵有區彆。也就是說,這個老夫人是近期易容。”楊宗謹解釋。
這樣一來,很多事情就解釋得通。
隨著真跡的現世,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就會有人鋌而走險,選擇潛伏在朱老九的身邊做事。而朱老九最近惶惶不安,也疏於防範。
但是心細的朱老九還是發現了自己身邊的妻子是假的,於是做了這三幅字。然後選擇恰當的時間暴露目標,進而引起紛爭。
朱老九以自己的死做餌,下了這麼一步大棋。恐怕隻有長恨歌後麵那句,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儘,此恨綿綿無絕期。能夠解釋這一切,以及朱老九的動機。
三人不勝唏噓。
就在此時,有人從天而降笑道:“小兄弟你在這裡做什麼?”
“大哥!”楊宗謹沒想到蕭笑會出現在這裡。
“哈哈,小老弟,大哥要走了。在臨走前,送你一件禮物。”蕭笑用手輕輕一拉手中的繩索,一個年輕的丫鬟從樹後麵出來。
那丫鬟生得花容月貌,清麗脫俗。但是眉宇間冷冷的,似乎是萬年寒冰。
楊宗謹恍然大悟,不禁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