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說?”楊宗謹不以為意的蘸了蘸墨,在紙上寫著字。
“公主此來明顯是有備而來,可不是隨便到處玩耍。她一來就恰到好處的救了你,又成功的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秋意濃不帶任何情緒的說道。
“也許你說的比較對吧。”楊宗謹並不在意,“但是我們應該明白一件事,不管公主來是為了什麼,相信她絕對沒有害我們的心思。”
秋意濃聽楊宗謹這樣說,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楊宗謹卻突然感慨道:“說起來,她也有些可憐。上次我們在汴梁的時候,她因為幫我們還被要求在宮裡閉門思過。實際上是不希望她插手亂七八糟的事情,我相信這次她也沒有這個想法。”
“嗯,婢子知道了。”秋意濃聽懂了楊宗謹的話,沒有任何的異議。
次日一早,鄭某和把自己關於孟可的驗屍報告送了來。
但他因為受到了林誌遠的警告,因此不敢在提點刑獄司逗留,便轉身走了。
楊宗謹拿到驗屍報告,便派人請來了趙福霖,大家一起討論這個案子。
“孟可的死因到底是什麼?”趙福霖問道。
“他的確是被人勒死,然後放在了房梁頂上。身上沒有找到其它傷痕,腹中也沒有發現服用任何藥物的跡象。”楊宗謹回道。
“那可真是有些奇怪了,現場沒有發現任何打鬥痕跡,還是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掛在橫梁上。孟可身高體重都不弱,誰可以這麼輕易的殺了他?”趙福霖滿臉困惑。
楊宗謹不禁歎了一口氣,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問題之一。
他在被火襲擊,昏迷之後被趙福霖救援。然後離開了那裡,再到回去。整個過程的時間很短,該怎麼樣才能辦到呢。
如果是提前殺人,那麼也應該有地上的腳印,然而是什麼都沒有!
“有沒有可能,孟可是自殺身亡呢?”趙福霖猜測道,“從現場來看,如果是他自己去自殺,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
楊宗謹皺眉道:“那麼有個問題就變得很嚴重,那就是孟可為什麼自殺?”
趙福霖一時語塞。
楊宗謹拿起驗屍報告,又十分仔細的看了一遍。
在看完整個內容,楊宗謹忽然愣住了。
“出了什麼事?”趙福霖見他陷入異常的沉默,頓時好奇的問道。
“有一件事情,我是萬萬沒有想到。”
“什麼事?”
“酆都鬼城,在西。”
“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宗謹忽然想起來趙福霖不知道那件事,便把王文槐的事情以及在王文槐手裡發現的那行甲骨文。
趙福霖聽罷,也是大吃一驚。
按理說,凶手掌握了孟可的一切。從某些方麵來看,孟可所有的東西都應該落入凶手的掌握之中。但是凶手卻放過了這一點,這就非常的奇怪。
“什麼要留下這樣的線索給我們呢?”楊宗謹心裡反複的思考著這樣一個問題。
這或許是凶手故意為之,給的一個難以破解的謎題。
作為提點刑獄公事,楊宗謹再也不用單打獨鬥,求助於任何一方。他決定大麵積調查這件凶殺案。
他把衙門所有的辦事員全部像撒網一樣,撒了出去。有計劃、有步驟的針對孟可和王文槐進行調查。這裡麵包括他們的親朋好友,街道鄰裡等。
還有對當地的宿老,有禮貌的一一拜訪。切實掌握一切信息,再加以甄彆,最終獲得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一個在楊宗謹看來十分可疑的人浮出了水麵,進入他的視野。
此人名字叫燕荒城,以前和王文槐、孟可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他們經常在一起吟詩作賦,泛舟江上。但就是這樣的好朋友卻最終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來。
據當地的宿老告訴楊宗謹,燕荒城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一件古物,他認為是非常重要的物品。然後王文槐想要收購,但是燕荒城不肯給他。兩人反目成仇,此事在當時鬨得沸沸揚揚。
當楊宗謹了解到這個人的存在,立馬把他納入值得懷疑的對象。並且決定親自登門拜訪,帶上趙福霖一起。
兩人穿著平頭百姓的常服,分彆騎著一匹快馬,沿著官道朝著燕荒城所住的地方前進。
“楊提刑,你的效率可真高啊,這麼快就圈定了一個嫌疑對象!”趙福霖笑嘻嘻的說道。
“我隻是覺得他有殺人的動機。”楊宗謹的語氣很平靜。
在沒有證據之前,他不會做任何輕率的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