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段侍郎痛到不行的地步,楊宗謹從桌案後麵噌的一下衝出來,跑到段侍郎的麵前,下令道:“快……來人……用繩子綁住他。”
數名衙役帶著繩子跑了過來,將段侍郎綁住。
楊宗謹拿了毛巾塞在段侍郎的嘴裡,然後命令手下打幾桶涼水,一桶接著一桶潑在段侍郎的身上。
段侍郎迷糊的心智,終於恢複了一點。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泫然淚下,不住地懺悔道:“都怪我不好,墜入了無間地獄,終於導致這個局麵。”
楊宗謹見段侍郎恢複了理智,也就沒有站在那裡,準備離開之際。
突然,有一隻手伸到了楊宗謹的身前,摟住他的脖子,一手掏出匕首抵在楊宗謹的背後。
“你們誰敢過來,我就殺了他。”裴秀娥身手矯捷,眼神裡透露著殺意。
楊宗謹卻顯得十分沉著冷靜,說道:“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不要執迷不悟。”
“哼!”裴秀娥冷笑一聲,“你難道以為我是單打獨鬥,如果是的話,這個權勢熏天的段侍郎會乖乖的聽我的話。”
“什麼意思?”楊宗謹問道。
“你等著吧,將來會有機會見到他的。”裴秀娥說著話,往後麵退著。
“站住!”
這一聲響起,滿屋子都看向說這話的人。
趙福霖從座位上緩緩地站起來,一步一步走下堂來。
裴秀娥第一次見到趙福霖,心裡著實有些害怕,不是怕她,而是怕她身後的六扇門的高手們。
“你想怎麼樣?”裴秀娥問道。
“非常簡單,放過楊宗謹,本宮放你一條生路。”趙福霖喝道。
“你覺得我會相信。”裴秀娥手裡的匕首,劍尖又近了楊宗謹後背一寸。
“本宮說話算數,你馬上放人。”趙福霖再走一步,又逼近裴秀娥一點點。
裴秀娥再次退了一步。
眼看著裴秀娥退出提刑司,忽然一道暗器襲來,殺在裴秀娥的後背。
“啊!”裴秀娥一聲劇痛,眼裡透露著不可思議的目光。
她或許沒想到自己的組織居然背叛了她,但是一切都已經完了。
在裴秀娥倒地的瞬間,楊宗謹一把抱住她:“殺你的人是誰?”
裴秀娥卻說不出半句話,雙手緊緊的抓著楊宗謹的衣袖,黑血從嘴裡流了出來,終於沒有了呼吸。
隨著裴秀娥一死,案子也就到了該結案的時候。
楊宗謹把整個案子的卷宗全部給開封府,再和陳堯谘一起遞到仁宗皇帝的禦案。
仁宗看完卷宗,說道:“段成雖然情有可原,但是暗中指揮其妻殺害李百歲,鐵證如山,判流刑。鄒氏親手殺害李百歲,判自殺。”案子審結,蓋上玉璽。
侍郎府邸內,鄒氏平靜的站在房間裡,那是女兒段文慧的閨房。看著女兒從小長到大的地方,滿懷感慨。
段文慧捧著一瓶瓷瓶子裝的毒藥,走了進來:“母親,女兒來送你一程。”
鄒氏抹掉眼淚,轉過身來看著女兒:“孩子,為娘對不起。原本以為雖然讓你蒙受不白之冤,但是有我們在可以讓你生活無憂。卻沒想到最後到這個地步,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段文慧也流淚,問道:“母親,父親到底是在哪裡沾上‘白麵’?”
鄒氏卻不肯說出來,隻道:“為娘要走,你要照顧好自己。那件事你最好一輩子都不要知道,否則後患無窮。”
她從段文慧的盤子裡拿起那瓶毒藥,微笑著一飲而儘。
“娘!”段文慧一把抱住倒下的鄒氏。
“孩……孩子,不要追問此事,永遠不要。”鄒氏說完,合上了眼睛。
段文慧抱著自己母親冰冷的屍體,哭得泣不成聲。
安葬了母親,段文慧把消息告訴了楊宗謹,沒有完成他的交代。
楊宗謹除了唏噓一聲,沒有追問下去。
趙福霖問道:“好像鄒氏殺害李百歲的事情有個破綻,她怎麼做到悄無聲息?沒有被府上的下人們發現。”
楊宗謹道:“很簡單,跟著裴秀娥一起出來的。而這件事情,裴秀娥的丫鬟死活不肯說,直到我把小紅的事情告訴她。”
趙福霖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