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謹轉過身,什麼也沒說,隻是靜靜的看著這位伏羲觀執事。
封伯隱很清楚楊宗謹和觀主的關係,一旦驚動觀主,自己少不了要挨一頓罵。最重要的是會失去觀主的信任,導致自己在伏羲觀失勢。
此刻,封伯隱原來的笑容早已經崩潰瓦解,他開始有些後悔沒對楊宗謹說實話,更後悔同意了周殿青的請求。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用了,畢竟事情已經發生。
“封執事,你到底說還是不說?”楊宗謹看封伯隱磨磨唧唧的,等得有些不耐煩。
“她……她去了南疆。”封伯隱終於開口。
“南疆?”在楊宗謹的記憶裡,這是一個很陌生的名詞。
自唐玄宗皇帝以來,南詔國的強勢崛起,南疆已經成為了一個異域國家。強盛的中原王朝為了對抗來自高原民族,必須要利用南詔國作為牽製的一隻手。故大唐才會大力開拓西南,但是隨著南詔國的興盛,終於失去了南疆。
到了北宋時期,清平官段思平起兵誅殺楊乾貞等逆賊,建立了大理國。
楊宗謹一時間有些不能理解,周殿青為什麼會去了南疆。
“準確的說,那是一個屬於南疆的五仙教。”封伯隱看到楊宗謹迷惑的表情,於是解釋道。
“我相信你要對我解釋的,應該遠遠不是這麼簡單的幾句話。”楊宗謹大踏步回到座位上坐下,一臉悠閒的看著封伯隱。
封伯隱歎了口氣,思緒仿佛回到了兩個月前。
“一切都是從一封求救信說起。”
“又是信?”楊宗謹聞言,心裡不免嘀咕。
“兩個月前,女俠周殿青受到董師妹的邀請,前來伏羲觀拜見觀主,意在學習觀主獨創的劍法。”
楊宗謹立馬想到兩個月前的時間,正是自己在查李百歲被殺一案的時間節點。
又聽封伯隱道:“觀主在教授周女俠之後,就閉關修煉。周女俠則是在伏羲觀鑽研劍法,直到收到一封求助信。信裡講述了一個隱藏在大山深處不為人知的南疆五仙教裡發生的駭人事情,說的是在五仙教裡盛行一種蠱毒,五仙教女子隻要遇到負心漢,便把蠱毒下給那個負心漢吃了,那麼在七天之後,負心漢就會七竅流血而死。求助的人,他的兒子正好是中了蠱毒。”
“這恐怕是某個人的惡作劇吧,周殿青應該不會真的相信這種無稽之談!”
“我剛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這個求助者提供了他兒子的死法詳細描寫和從他兒子肚子裡出來的蠱蟲,看上去不像是假的。”
“即使是這樣,也說明不了什麼啊。”
“確實說明不了什麼,卻引起了封伯隱巨大的好奇心,於是向貧道辭行,無論真假都希望去一趟看看。當時我也沒有多想,就同意了她的要求。可是……在數日前,我們卻得到了一樣東西,周女俠的佩劍。”
封伯隱說到這裡,低聲吟唱道號,算是為周殿青祈福。
楊宗謹終於明白這位執事為什麼會如此緊張自己找上門來,雖然這次前往南疆是周殿青主動提出的要求,但是作為伏羲觀的貴客,又是觀主吩咐照顧的人,卻遭遇到了不測,作為伏羲觀的實際負責人,他是無論如何也推卸不了責任。
如果觀主問起周殿青的行蹤,實在是一件非常令人頭痛的事情。
“請問信和蠱蟲還在嗎?”楊宗謹希望能拿到這封信,和自己收到的那封信對比一下,看看筆跡是否一致。
可是,封伯隱的回答卻令人失望:“不在,已經被周殿青帶走了。”
“那麼,你可知道求助之人是在南疆何處?”
“不好意思,求助者並沒有留下詳細地址,貧道記得隻粗略寫了‘洱海’二字,後麵一句是‘再會’。”
“洱海?”楊宗謹深吸了一口氣。
對這個地方倒是並不陌生,記得沒穿越前也就是自己在十五歲那年,母親曾經帶自己去那裡旅遊過一次。
“不錯,周女俠最後一封信,就是寫的是她在洱海。”
“她還說了什麼?”
“她來信說,已經見到寫信的人,並隨她去五仙教調查,有消息再聯絡我們。但是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寫的任何信。”封伯隱說到這裡,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