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斌理直氣壯:“如果不是巧合,那麼就有兩種可能。”
“哪兩種?”陳堯谘追問道。
不等謝斌開口繼續說下去,楊宗謹搶先道:“第一種可能我就是凶手,或者是我的家人是凶手。”
“這種可能恐怕不成立,你們沒有殺人的動機。”陳堯谘搖頭道。
一個雖然是賦閒在家的閒官,但是衣食無憂,憑他的身份和公主長期待在楊府,也沒人敢惹他。冒險跑去殺一個昔日的下屬,完全沒有必要。
堂內一陣沉默。
“還有第二種可能就是凶手故意這麼做,讓柳捕頭死在我麵前。”楊宗謹扭頭看著謝斌,“我說的對嗎,謝提刑?”
謝斌冷哼一聲,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楊宗謹的說法。
“可是凶手這麼做,有什麼目的?”陳堯谘長籲了一口氣,實在是想不通凶手這樣做的目的。平白無故招惹一個斷獄如神的前提刑官,可不是明智之舉。
大理國的案子就是最好的明證!
“不管目的是什麼,楊主事似乎不合適待在這裡。”謝斌冷冷的盯著楊宗謹,不懷好意的說道。
楊宗謹對他的話不予理會,而是看著陳堯谘:“如果我來的話,府尹大人會接納下官嗎?”
陳堯谘聞言一怔,看了看臉色難看的謝斌,又瞅了眼一旁看戲的蔣忠,最後果斷的說道:“如果可以的話,就勞煩足下了。”
楊宗謹抱了抱拳。
此時,惠國公主趙福霖帶著一批宮女太監從外麵進來。她手捧聖旨,意氣風發。
她來到眾人麵前,高聲道:“聖旨駕到,眾卿接旨。”
楊宗謹等人麵朝趙福霖,立刻跪下。
趙福霖道:“敕曰:文以載道,武以安邦。天下之道,運轉有方。朕聞凶逆禍害一方,手段殘忍,令人發指。而開封府、提刑司等徹查不得,朕心憂焉。今有刑部主事楊宗謹克勤克勉,斷獄如神,特下詔賜楊宗謹免死金牌,全權徹查此案。詔令下日,即刻執行。”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山呼。
趙福霖又道:“詔書已發中書省,不日遍布天下。”說罷,將詔書及純金打造的免死金牌一並交到楊宗謹的手裡。
“臣比不辜負聖上重托!”楊宗謹磕頭完,雙手捧著聖旨和免死金牌。
趙福霖故意看了眼楊宗謹身後的人,眼神裡透露著請你們圓潤離開的意思。
陳堯谘識趣道:“公主可在此和楊主事寬心敘話,微臣等在外等候。”說完,帶著謝斌等人離開了屋子。
他們一走,趙福霖就道:“這次雖然我是去求了太後,但是太後一說,皇帝哥哥也就坡下驢同意了起用你。”
“多謝公主費心,也替我謝謝太後,尤其是陛下。”楊宗謹笑道。
“這都好說,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趙福霖好奇的問道。
楊宗謹笑而不語,隻說另外一件事:“公主,這裡情況複雜。可能要請公主待在皇宮一段時間,替我穩住宮內的情況。”
趙福霖心領神會:“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但是……”
“欸,話說太明白就沒有意思了。”楊宗謹不肯說。
“那好吧,你好自為之。”趙福霖說完,徑直離開了屋子。
外麵的人都恭敬的行禮,目送她的離開。進屋,見神情輕鬆的楊宗謹。
“連同柳捕頭之死,現在已經相繼發生了五起命案。我們肩上擔子很重,必須儘快找出凶手,繩之於法……”陳堯谘說到這裡,扭頭看向楊宗謹,看他有什麼想法。
楊宗謹笑道:“此事暫且到此為止,我雖然在汴梁城待了這麼長時間,說實在話是沒有真正到處走過。明天請詹俊當我們的向導,引我們好好的玩一天。”
謝斌和蔣忠聞言,臉都綠了。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有心思去玩!突然覺得,其實以前的日子挺好。
“兩位都是斷案高手,想必對於檔案這些小事了解的一清二楚。如果可以的話,請把最近五起命案的全部材料整理一份給我,還有柳捕頭在這段時間做了哪些工作,接觸過哪些人,事無大小,隻要是你們知道的,都一一詳細的列一份資料給我。”楊宗謹看著他們。
謝斌當場不乾了:“我可是提刑……”但他看到楊宗謹手裡的聖旨的時候,立刻閉上了嘴。
“那麼就請兩位辛苦了,晚上我來拿東西。”楊宗謹笑道。
“明白。”蔣忠不情願的抱了抱拳。
他們走了,屋裡隻剩下陳堯谘、楊宗謹和詹俊。
“現在我做什麼?”詹俊問道。
楊宗謹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