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甲除了可以入藥,也可以寫字。中華文化最古老的文字之一,甲骨文就是用龜甲或者獸骨雕刻而成。
梵文是雅利安語支的一種語言,但是古梵文早就隨著天竺國的反複覆滅,而出現了斷裂的情況。導致世上少有人能看得懂古梵文,隱居在南陽隆山廬的李申就是能認識的人裡麵的其中之一。
李申還是宋公止的授業恩師,博古通今。不然也不會讓宋公止、耿陽和沐傾言在學業之餘,看得到雜書。
不過李申年紀已大,最近又臥病在床,如果不是宋公止一再強調事情的重要性,他是不願意見客的。
楊宗謹擺出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隨宋公止來到隆山廬。
宋公止雙手捧著龜殼,走到李申的床前。
李申剛看到他們走進來,隻是客氣的點了點頭。久病臥床,讓他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精氣神,顯得並不熱情。
但是,當他看到龜殼的時候,眼睛立刻放出了光芒,竟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塊龜甲是從哪裡得到?”他一邊關切的問道,一邊用手撫摸龜甲,好像撫摸自己的孩子。
“據學生初步判斷,這上麵的文字應該是用古梵文寫的。這塊龜甲是一起案件的重要線索,希望老師能幫我們翻譯上麵的文字。”宋公止的口氣倒像是詢問,也不敢太過肯定。
李申欣慰的抬頭看著宋公止,笑道:“能夠看出這是古梵文,已經是很不錯了。不枉為師教你這麼長時間。”
宋公止此時少了往日的自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楊宗謹恭敬的叉手行禮,然後問道:“請問……這上麵寫的是什麼?”
李申坦然道:“我也暫時看不懂,需要時間研究。”
“這……這需要多長時間?”楊宗謹想起案件的複雜程度,不由得皺眉。
“不好說,古梵文的資料太少,像龜甲上這麼完整的更是絕無僅有。”李申雙手輕輕撫摸龜甲,仿佛是他最愛的至寶,不舍放手,“不過……我會儘快,不不僅僅是幫你們,能有這樣的機會,也是我一生的願望。”
宋公止不敢做主,退到楊宗謹身後。
“楊主事,我看目前也隻有把龜甲留在這裡。”宋公止有感於老人的熱誠,以及師生之情,略帶懇求的勸楊宗謹。
楊宗謹倒不是認為李申沒有能力研究出龜甲的內容,問題在於這會不會給老人帶來不必要的危險。
李申以為楊宗謹不肯,立刻向楊宗謹懇求道:“年輕人,給老夫一個機會吧。”
“老人家你誤會了。”楊宗謹想了想,隻好同意:“老人家儘管研究吧,不過如果可以的話,請讓宋公止隨你一起研究。”
宋公止正巴不得:“我的確想留在這裡,或許能有些幫助。”
“那好,我們事不宜遲,立刻開始。”李申拿起身邊的拐杖,就要去書房,“你們先走,我就不送了。一有消息,我會讓宋公止通知你們。”
宋公止立刻上前扶著他,尊重自己的老師。
楊宗謹見自己待在這裡也沒用,簡單辭彆後,就離開了隆山廬。
從外麵出來,趙福霖便問道:“現在我們如何安排?”
楊宗謹道:“既然來了一趟南陽,咱們何不前往名勝古跡,一覽大好河山。”
趙福霖略微吃驚楊宗謹的輕鬆,但是出於信任並沒多說什麼。
不過,事與願違。因趙福霖是大宋公主,地方大員們都不敢絲毫懈怠,派了不少的人保護趙福霖。導致趙福霖心情很不好,不再出去。
楊宗謹則有機會出去,躍馬揚鞭,踏遍山河。
不過,當他到了一家餐館吃飯,卻有兩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他的麵前。
“這麼巧,我們在同一個地方吃飯。”一個熟悉甜美的女孩聲音傳來。
楊宗謹抬頭看時,竟是曾誌超和曾寧寧。
“恐怕不是巧合吧。”楊宗謹驚訝之餘,唯有苦笑。
他一看周圍的食客都不在了,偌大的餐館隻有自己一個顧客,便知道是他們精心安排過。
曾誌超和曾寧寧也不客氣,一左一右坐下來,和楊宗謹圍桌而坐。
“楊老弟,你可真是福大命大。”曾誌超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大叔客氣了,說到福大命大,那我是萬萬比不上你。沒想到山中一彆,你還是風采依舊。”楊宗謹知道該來的總要來,而且就目前而言,他對法眼宗還有極大的利用價值,所以倒也沒什麼好怕的。
曾誌超皺了皺眉頭,眼神裡閃過一絲殺氣。
上次正是楊宗謹從中作梗,才讓自己的任務失敗,沒有拿到佛骨舍利,自己還受了不少活罪。想到這些,他怎麼不恨的咬牙切齒。
楊宗謹也看出他有殺氣,一邊倒酒,一邊盤算著如何脫身。
“你如果想繼續福大命大,我勸你最好把‘佛骨舍利’交出來。”曾誌超也不再拐彎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