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跟你說?”
“沒有,他似乎不願意說。”
“哼,他當然沒臉說!”
言氏的火氣一下子又上來了。
趙福霖也不敢多問。
片刻後,言氏歎了口氣道:“你可知為什麼我和你養母特彆痛恨你的舅舅嗎?”
趙福霖搖了搖頭。
言氏道:“本來我們一家子是其樂融融,卻因為一個女人而鬨得不可開交。那個女人是你舅舅在山裡救出來的,當時那個女人遍體鱗傷,身上血跡斑斑,受了重傷。”
“那個女人是我未來的二舅母嗎?”趙福霖問道。
“不算全錯,但是不準確。那個女人大概二十出頭,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是老婆子這一輩子見到過的最漂亮的女人。他不可避免的喜歡上了她,愛得十分瘋狂。”
趙福霖唏噓不已,想起這些事情雖然老套,卻實實在在的發生在了自己家。
“他們最後走到一起嗎?”趙福霖沒有見到過弟弟妹妹,所以問道。
“天意啊天意,就在那個女人和他成親的前一夜,突然中了某種招數。還沒來得及和他成親,就倒下了。他盛怒之下,遷怒到你養母的身上,認為是她傷害那個女人。”
“真的嗎?”
“當然不是真的。你養母不喜歡她是真的,但是並不反對他們的婚事。但是他壓根不信,於是和你的養母一場惡鬥,結果把你養母打成了重傷。從此兄妹關係斷絕,直到現在。”
“還有一個問題?我母親為什麼沒有成親呢?”
“這個嘛……”
言氏不好開口。
趙福霖見言氏不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問下去。
“老奶奶,當年邱君為什麼那麼肯定那個女人是被人害死的?”這個時候楊宗謹突然從後屋出來問道。
“你……”言氏剛才情緒激動,一時竟然沒留意楊宗謹早就回來,在屋後聽到了大部分事情的經過。
楊宗謹立刻笑道:“不聽也聽了,老人家彆生氣。”
趙福霖可知道言氏的脾氣,趕緊出麵圓場:“老奶奶,你就彆生氣。我也想知道舅父為什麼那麼肯定心愛之人是被人害死?”
言氏是過來人,看趙福霖這麼維護楊宗謹,心裡有所察覺。但是想到皇室婚禮從來不由人決定,還有趙福霖身份尊貴,應該不會出現自己擔心的情況,也就沒有說啥。
“唉,他哪有什麼理由,簡直是無理取鬨,剛開始我還問他原委,但他屁都放不出一個,隻是一個勁的說那個女人是被害死的,要開館驗屍。”言氏非常的不高興。
趙福霖察言觀色,趕緊給她倒杯茶,和楊宗謹一起陪笑。
言氏“哼”了一聲,其實這個疑問,他心裡也一直都有,邱君雖然有些任性,但也不至於做這麼離譜的事情。可是如果他有證據,為什麼又不說出口呢?
片刻後,言氏道:“還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
楊宗謹和趙福霖對視一眼,趕緊坐下來,安靜的看著言氏。
“這件事是關於你養母的死。”言氏說到這時,忍不住流下淚來。
趙福霖一下子站起來:“我養母?她……你不是告訴我,她……她是在走山路的時候不小心摔了嗎?”
言氏道:“你先彆激動,坐下來。”
趙福霖趕緊坐下。
言氏繼續道:“大約在你十歲那年,你養母突然收到你舅父托人送來的一封信,你養母看過後顯得非常激動,甚至什麼東西都沒收拾,拿著信就出了門。沒過一個月,就突然從外地傳來消息,你養母出了事。”
“這……那麼您沒有追查情況?”趙福霖強忍心頭的痛。
“老婆子當年明察暗訪過,一直沒有找到什麼線索,那封信、你舅父仿佛都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半點頭緒。”
趙福霖想起當年,自己的養母無故去世。自己也因為年齡尚小,就被寇珠姐姐帶回宮裡當差,混一口飯吃。隻是沒想到再這麼簡單的事情背後,還有那麼多故事。
“往事如煙,再難回首。老婆子老了,再也跑不動了。他們的死因和真相,全靠你去查清楚,以慰他們在天之靈。”言氏已是老淚縱橫。
趙福霖也眼含熱淚,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兩人抱頭痛哭,楊宗謹隻好閃到一邊。
不過,楊宗謹心裡卻在拚命思考著這一係列事情的因與果。因為聽言氏的話,邱君當年喜歡的女人是突然來到,而不是普通的出現。在這種情況下,隻有一件事可以很好地解釋清楚,那就是那個女人的來曆也不簡單。
再結合趙福霖告訴他的,關於邱君“身份”的秘密,一切似乎出現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