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謹睡得正香,去被人搖醒。
他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看著搖他的人,竟然是李媗之。
“這麼早,有事?”楊宗謹似醒非醒的問道。
“你不是要查一下聖女嗎?”李媗之說,“今天就是最好的時機,我通過一些信徒知道,聖女在每天早晨的寅時三刻會在山上吸收天地之靈氣。”
楊宗謹眨了眨眼睛,說道:“有的‘信徒’?不就是朱二娘嘛。”
朱二娘在揭穿了謝氏和曹國棟密謀的事情後,不敢回家,害怕被害。於是留在了潁州府衙,被李媗之安排做一些事。
這也是楊宗謹的主意,他想通過朱二娘獲得一些關於聖女的消息。
沒想到李媗之這麼快就弄到了。
“走吧,你去看一眼就知道聖女到底是什麼情況。”李媗之生拉硬拽,把楊宗謹從床上拉了起來。
兩人在灰蒙蒙的早晨,直奔通天道觀。靈活的避開了負責巡邏的信徒,在一座亭子裡看到了聖女。
聖女盤膝而坐,閉目養神。
“她這是在打坐,還是在冥想?”楊宗謹有些不解。
李媗之打了個哈欠,說道:“如果她是一位武林高手,就不會是打坐。如果是你口中的‘神棍’,那就可能是冥想。”
楊宗謹聽明白了:“看來既不是打坐,也不是冥想。”
這時,聖女突然睜開眼,左手右手一起動作,很像是在劃船。
但是在楊宗謹的眼裡,卻想起了一種在現代醫學上被稱為鏡子動作的疾病。
傳說有個大家族,成員當中有幾位染上了一種稱為鏡子動作的怪病,左手動右手也會跟著動,宛如鏡子般的動作,而這種疾病的肇因點,是由於基因突變,影響了神經係統所導致。
“你在看什麼?”李媗之不了解楊宗謹為什麼不說話,所以問道。
“我隻是在想,她是不是患有某種疾病。你看她行為怪異,在百姓的眼中,或許是天賦異稟,可是在我看來,應該是這兒有問題。”楊宗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李媗之“哦”的一聲,明白了。
聖女站了起來,朝著上山的路走了過去。如果是尋常的人,往上走就是了。如果是有玩心的人,蹦蹦跳跳上去。
但聖女不是這樣,她是有節奏的拍打山道外麵的護欄,一下接著一下。
見到聖女走進了通天道觀,楊麟和李媗之不好再跟蹤,於是回去了。
他們回到了府衙,一進院子就看到了正在安排奴仆乾活兒的朱茜。
朱茜見他們一起回來,趕緊上前相迎:“有沒有什麼發現?”
“有,不過有用的信息不多。”楊宗謹歎息道。
“我們麵孔太熟了,沒辦法去通天道觀內部,得不到有用的消息。”李媗之道。
楊宗謹和朱茜互望一眼,也是無奈。
他們和董秋荻都經常露麵,通天道的信徒肯定認得。一旦被認出來,後麵的事情就不好辦了。
這時,有人道:“這麼重要時刻,當然需要我的出場。”
聲音如此熟悉,引得楊宗謹等人抬頭,循聲望去。
但見惠國公主趙福霖坐在屋簷上,身旁還有個喝酒的家夥,蕭笑。
他們是怎麼玩到一起,楊宗謹心想。
李媗之笑著招手:“公主,什麼風把你出來了?”
“當然是東風。”說話間,趙福霖從屋簷上飄然而下,來到他們的麵前。
蕭笑還坐在屋簷上喝酒。
“公主,你和那位是怎麼混到一起的?”朱茜瞟了眼蕭笑,問出了楊宗謹想問的一個問題。
趙福霖笑而不語,屋簷上的蕭笑大笑道:“這個天底下,還有誰能像公主一樣,給我提供這麼多美酒。”
楊宗謹聞言一怔,看向趙福霖。
趙福霖道:“我皇兄擔心我的安全,有蕭笑的沿途保護省了不少事。蕭笑也可以得到不少的美酒,這叫:各取所需。”
“原來如此啊。”楊宗謹笑了笑,抬頭望著蕭笑:“大哥,你打算一直待在屋頂吹風嗎?”
“當然!”話雖這麼說,蕭笑還是從屋簷上飛了下來。
趙福霖生怕蕭笑和楊宗謹又聊些沒用的事情,便直截了當的問道:“你們有什麼需要我和蕭笑幫忙的事情嗎?”
楊宗謹猶豫了一下。
倒是李媗之很大方的把遇到的一樁奇案告訴了趙福霖,從頭至尾,毫無保留。
趙福霖眼睛一亮,叫道:“真是太好了。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我和蕭笑今天就去一趟通天道觀,見一下那位聖女到底是什麼模樣。”
與她的興奮相比,蕭笑就顯得沒那麼熱情:“這種麻煩事,由我的小兄弟去勞心勞力就好啦,我們何必摻和。”
“哎呀,走啦。”趙福霖也不和他廢話,直接拉著蕭笑的衣服,就往外麵扯。
蕭笑也不是真的不肯走,磨磨蹭蹭的被趙福霖給拉走了。
他們來的時候是一身百姓的衣服,所以不用換衣服就可以按照楊宗謹所說的方向前往通天道觀。
見慣了大的道觀,來到通天道觀,還有些不適應。
趙福霖和蕭笑隨著人潮走進道觀,他們沒有遇到楊宗謹遇到的情況,可以直接來到正殿。他們還覺得奇怪,就看到正殿的前麵擺出了一排桌子。
桌子上麵放的都是功德箱,而在桌子的一側是非常重要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