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段月嬌胃裡發現大量的藥物,經過藥性調查,應該是斷腸草。”楊宗謹解釋道,“雖然‘以毒攻毒’也是治病的方式,但是以段月嬌的身體狀況來看,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個話,很有說服力。
趙福霖認可的點頭。
此時,有衙役快步過來:“大人,這次通天道發給信徒的‘福報’出現問題,不少人吃了福報,回到家就拉肚子。”
“有多少人?”楊宗謹連忙追問道。
“隻要是吃過‘福報’的,都有拉肚子的情況。”衙役答道。
楊宗謹立刻下令,將所有的福報全部送到這裡來。
所謂的“福報”,其實是諧音,指的是“福包”,也就是有福氣的包子。製作的很用心,形狀小巧,粗看之下很有食欲。但是吃下去,就會拉肚子。
楊宗謹隨手拿了一個包子,掰開,在鼻子前聞了聞,眉頭微微皺起。
“怎麼了?”趙福霖好奇的問道。
“這包子有問題。如果我鼻子沒出問題,包子餡裡應該是被下了瀉藥。”楊宗謹說完,把包子放下。
吳仲秋起初不信,也隨手拿起一個“福包”掰開,嗅了嗅,驚道:“天啦,真的是下了瀉藥。”
眾人一片驚訝。
詹俊大膽的猜測道:“會不會是通天道人所為?”
不等楊宗謹開口,趙福霖搶先道:“不用楊宗謹回答,我都可以告訴你。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通天道人再蠢,也不會自毀長城。”
詹俊沉思一下,認為有理。
楊宗謹皺眉道:“有可能是通天道觀裡的信徒。因為對通天道人不滿,故意在包子裡下瀉藥。不然,這麼重要的食物,怎麼會有人能接近?”
隨即,他讓詹俊帶著部分衙役去詢問負責維持秩序的信徒,詢問製作福包的情況。
不過因為工程浩大,一時半會兒,是無法查到是誰。
楊宗謹也不是寄希望這件事,與這同時,針對得到的“福包”進行調查,或許能夠找到一些證據。
所謂的調查,也很簡單。那就是前往製作福包的廚房,在哪裡或許找到證據。
通天道觀的廚房在道觀的東南方,依山傍水,後麵還有塊菜園,很方便就地取材。
到了廚房,楊宗謹直奔放過餡料的位置。
根據他的判斷,想要下瀉藥,就必須靠近放餡料的盆。
圍著桌子轉了一圈,楊宗謹終於在地麵上發現了一片綠葉。
綠葉的半截埋在土裡,半截露在外麵。用手撿起那片乾淨的綠葉,仔細看了又看。
“這有什麼玄機嗎?”趙福霖好奇地問。
“有,但是這片葉子並不是在這座山上有。根據綠葉的麵積和品種判斷,應該是深山老林裡的。或許是下瀉藥的人,在往餡料下的時候不小心帶進來的。”楊宗謹感覺有些難過。
“不好查嗎?”
“的確。”
就在他們感到為難的時候,詹俊風風火火的來了。
“大人,”詹俊叫道,“有個信徒招認,說是有個叫朱二娘的女人來過廚房,轉了一圈就走了。”
“朱二娘!”楊宗謹略感吃驚,“她不是在衙門裡待著呢。”
詹俊道:“我也覺得奇怪,所以趕緊過來告訴大人。”
楊宗謹聽罷,轉身離開了廚房。
他們一行人直奔潁州府衙,見到朱二娘。
“朱二娘,通天道人的一個徒弟說,在大會當天見到你在他廚房裡出沒,名義是給他們送東西。”楊宗謹沉聲道。
“我是通天道的信徒,去給他們送東西是很正常的事。”朱二娘狡辯道。
“也就是說,福包被人下了瀉藥,此事與你無關咯?”楊宗謹反問道。
“當然不是啦,你們可不能冤枉我。”
“但是我發現了一片綠葉,就在通天道觀的廚房裡。而剛巧那天,你摘了花,送給我的兒子和女兒。”
朱二娘見自己的把戲被拆穿,隻好招認:“是我下的瀉藥,誰叫通天道人那個神棍獨自斂財。我每次幫他串通作假,結果隻給我一點點報酬。”
楊宗謹並不奇怪通天道人的作假,而是好奇有一件懸心已久的事是怎麼回事。
他問道:“我記得有個人被河神爺帶走,他死的姿勢為什麼是跪姿?”
朱二娘道:“是我發現了那個人被殺,就叫來了通天道人,和他一起合謀把那個人的姿勢弄成是跪姿。”
“可是,我並沒有發現屍身的周圍有腳印啊!”
“這不可能。我們走的時候,留下了很深的腳印。但是,後來等到發現屍體的時候卻沒有腳印,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楊宗謹把這件事留在心裡,接著問下一個問題。
“聖女到底是什麼來曆?你可知道。”
“她的來曆很是奇怪,彆說我不知道,估計就連通天道人也未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