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謹剛把話問出口,孫員外及其夫人就匆匆忙忙的來了。
他們見到楊宗謹和陽院士都在場,心裡略感欣慰,又為兒子的情況擔心,在行了禮後,問起孫玉成的情況。
陽院士不好隱瞞,隻好如實相告。
包括詹俊打聽到的內容。
聽到孫玉成可能醒不過來,員外夫人向後一仰,暈了過去。
她身後的兩個丫鬟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抱住員外夫人。
“夫人……”孫員外喚了幾聲,也沒讓員外夫人蘇醒過來。
楊宗謹上前一步,細心的掏出一塊手帕按住員外夫人的手腕,為她把脈。
片刻後,楊宗謹安慰道:“不打緊。令夫人隻是一時急火攻心,所以昏了過去。等一會兒,她自然就會醒來。”
陽院士忙吩咐自己的夫人給員外夫人安排地方休息,並且不許任何人靠近。
他夫人領命,引著員外夫人及丫鬟走了。
孫員外急得跳腳:“我孩兒怎麼會出現在舊屋子?之前我帶他來報名的時候,還特意跟他叮囑了,說那個房子很危險,讓他彆進去亂逛。”
“也許是貪玩呢?”楊宗謹猜測道。
孫員外十分肯定地道:“不會的。我兒子是那種比較老實的孩子,又聽我的話,難以想象他會自己走進那屋子裡麵。”
楊宗謹“哦”了一聲,看向陽院士問道:“你還沒說,前年什麼案子!”
“大人忘了?前年那……哦,對,是我糊塗了,前年的時候那案子是前一任府尹過來的,那時您還沒來。前年啊,有個孩子在舊屋子的教室裡麵,吊死在橫梁上。”
陽院士說到這裡,也是滿臉的後怕。
還有這種事?
“你仔細說說。”楊宗謹說著,抬腳往那舊房子走去。
陽院士和孫員外也跟著走,陽院士邊走邊說起那件案子。
“聽說孩子那幾天心情一直不好,誰跟他說話也不理,就跟魔症了一樣,結果晚上的時候他沒回宿舍,同寢室的都以為他偷跑回家了。”陽院士接著解釋了一下偷跑回家的原因。
一部分學生思家心切,書院的圍牆又不是很高,護院也人手不足。就造成了一部分學生想儘辦法偷溜回家,校方也是無可奈何,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很多住宿的學生覺得晚上不在寢室很正常,也就沒有引起多大的懷疑。
解釋完原因,陽院士繼續說起那件案子:“誰知道第二天早上一去上課,發現他不在教室,就去他家找他的家長。然而他也不在家,這才知道出了事。我們全部出動,到處尋找他,終於在舊屋子裡找到了他。”
“後來呢?”
“他吊死在橫梁上晃晃悠悠的,死的那叫一個慘啊!府尹來了,說他是自殺。就這樣結了案,沒了下文。”
楊宗謹聽完,回頭告訴詹俊,讓他去找文書,把和這個有關的卷宗調出來,看一看是什麼情況。
詹俊領命,去了。
雖然時間隔了這麼久,未必能查出個所以然,但是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哦,對了,孫玉成在舊屋子昏迷之後,有細心的學生在他趴的地板上麵,發現了他用指甲摳出來的四個字。”
陽院士這話本來就是隨口一說,但是楊宗謹聽了之後渾身一震。
四個字!
“那四個字?”楊宗謹緊張的看著他。
“初複初半,四個字。”陽院士被楊宗謹的激動弄得有點緊張,“大人,你說說這是什麼意思呢。”
又是這四個字。
楊宗謹無法抑製自己心中深深地憂慮,它們從心中一點一點的滲透出來,逐漸擴張在整個身體裡,形成一片汪洋大海。
郭榮被殺之後,凶手也在他手下麵留下了同樣的四個字。
這四個字,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
楊宗謹始終沒想清楚。
看了一眼遠處草坪儘頭那看上去破敗的舊屋子,他不由得渾身一顫。
但是,孫員外的臉色最是難看。慘白的臉龐,細汗往下流。
他臉色的變化落入楊宗謹的眼裡,好奇地問道:“孫員外你怎麼啦?”
孫員外猶豫了一下,這才吞吞吐吐的道:“我父母墜馬的時候,父親就在地上寫了這四個字,難道……”
楊宗謹眉頭一皺,意識到情況有些嚴重。
和陽院士、孫員外進了舊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