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公綽一開口,楊宗謹就知道是府裡的“內鬼”把這件事泄露出去。
但,楊宗謹不會像呂公綽那麼笨,露自己的的底。
“好吧,既然你說是我的狗,就把它牽過來吧。”楊宗謹以退為進。
呂公綽滿意的笑了,扭頭看向陳堯佐。
陳堯佐此時的臉色不太好,他不喜歡被一個沒有官爵在身的人這樣呼來喝去。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也隻好招了招手。
兩個衙役合力牽著一頭猛犬,走了過來。
這頭大約有半個人那麼高的猛犬,一見來了生人,衝著他們狂吼起來。
人高馬大的衙役使勁兒拉著,差點沒拉住。
楊宗謹假模假樣地打量著它說:“確實是我那頭狗,昨天被人偷了,不承想被府尹大人逮住了。大人,盜狗賊抓到了嗎?”
陳堯佐沒開口。
呂公綽提醒:“陳大人,楊提刑問你話呢。”
陳堯佐看了眼呂公綽,再向楊宗謹尷尬地笑著道:“沒見到盜狗賊,隻看見它在街上亂跑,這狗名貴,特彆紮眼。我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它逮住。楊提刑,狗既然是你的,就把它領走吧。”
楊宗謹看著狂叫的猛犬,說道:“這畜生,想我啦,跟我打招呼呢。宗成,你去把它牽過來。”
楊宗成答應著,正打算過去把狗鏈子解下來。
結果猛犬憤怒一衝,把兩個衙役拽了一個大跟頭,掙脫出去,衝著楊宗謹和呂公綽等人就衝了過來。
呂公綽嚇壞了,閃身就跑,鑽進了屋子。
其他人也嚇得不輕,雙腿發軟。
李媗之見狀,上去攔它,吆喝著:“小秋,不許胡鬨。過來,過來!站住!”
奇跡發生了。
原本凶的不行猛犬,居然真的蹲下來,吐著舌頭。
竟然是虛驚一場。
呂公綽一看,發現就自己躲得快,瞬間臉紅了。
楊宗謹笑罵:“這家夥才幾天不見,居然認生。非得要女主人出麵才行。”
眾人哈哈大笑。
夫妻倆牽著狗子走了。
楊宗誨也告辭。
陳堯佐也借口公事在身,不在正堂待著。
一時間,前院隻剩下孫嘉豪和呂公綽。
呂公綽陰沉著臉說:“怎麼會這樣。”
孫嘉豪後悔地嘟囔:“呂公子剛才就應該讓楊宗謹一個人去認狗,一驗一個準,現在搞砸了。”
“你以為我沒想到,陳大人有這個權力嗎?楊家好歹是皇親國戚,他們的少爺會聽你擺布?這事兒做過分了,我們會引起眾怒。”
孫嘉豪心不甘,憤憤地說:“那就便宜了這小子。”
呂公綽長歎一聲道:“算了。對方棋高一著,我們不是對手。暫時放過他,以後找到機會再說吧。”
“嗯。”孫嘉豪也是無奈。
楊宗誨自彆了陳堯佐,徑直趕回楊府,見了父親楊崇勳,向父親彙報了楊宗謹認狗的全過程。
楊崇勳聽後,忍不住笑了起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侄媳婦一抬手就招呼住了那麼一頭猛犬,有點意思。”
劉嬌娘沒聽出裡麵的奧秘,傻傻地道:“公公,我想等那條狗下了狗崽,也抱一隻養,那狗品種好。”
“一句話的事,有何不可。”楊崇勳不反對。
楊宗誨卻聽懂了父親話裡有話,他向劉嬌娘道:“媳婦兒,你彆說傻話。”
“我怎麼叫說傻話?”劉嬌娘一臉不解。
“父親根本不是說狗,而是人。弟妹和那條狗不熟,那頭狗會這麼乖嗎?”楊宗誨試圖引導自己的媳婦。
劉嬌娘還是不解:“對呀,認狗的目的就在於認出主人嗎?”
楊宗誨瞬間無語了。
楊崇勳道:“那麼為什麼敵人要這麼費儘心思,就為了抓到那條狗呢?還大費周章讓人來認狗。要知道陳堯佐可沒那麼無聊,做這些事。”
劉嬌娘恍然大悟:“他們還是不相信楊宗謹是真的,想試出來。”
“這隻是第一層,第二層是這局根本就是楊宗謹提前設好的圈套,目的是故意誘對手出手呢。”楊宗誨道。
劉嬌娘終於聽懂了,感慨道:“楊宗謹的心思,也太賊了。”
楊崇勳想了想,說道:“兒子,你和我要一起出去一趟。”
楊宗誨自然不會反對,立刻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