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旺站著不動。
楊宗謹衝他吆喝:“聽見沒有,非得我踹你!”
李旺還是不動。
還是李柬之開口道:“就聽姑爺的,反正發出的錢都從姑爺手裡扣。姑爺不給,就去找我妹妹要。”
“欸……”楊宗謹一陣無語。
李旺隻好從懷中掏出一個錢包,給仆人發錢。
仆人們高興極了,東一堆,西一夥,玩起了骰子。
李柬之看著皺著眉頭的李旺,說道:“大夥難得高興一次,你彆皺著眉頭。什麼也彆問,等著。”
李旺隻好應了一聲“是”,悶悶不樂。
此時,楊宗謹躊躇滿誌的樣子朝一棵參天大樹走去,他仰望著大樹上隨風飄動的紅絲帶,煞是好看。
看來古往今來對未來美好的冀望,都是一般的,他想。就是不知道自己遠在未來的父母知不知道他的存在,還是說自己是曆史上的一片空白。
李柬之上前來,問道:“妹夫,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這世間的爭鬥什麼時候才能停止!”楊宗謹說完,長歎一口氣。
“這世間的爭鬥從上古時代就開始了,譬如炎黃與蚩尤之戰。所以,你還是省一省你那顆脆弱而敏感的心吧,彆想那些沒用的。”李柬之破了盆冷水。
“是嗎?”楊宗謹苦笑一下,“是啊,永遠都不會有結果的。”
此時,楊宗成從李府趕了過來。
他遠遠的看到楊宗謹和李柬之,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跑到他們麵前,大口喘氣。
“開始了?”楊宗謹對他要說的事,心知肚明。
“嗯。我在來的路上,發現有衙役躲在李府的附近,一直沒出來。”楊宗成道。
“我想,他們這次會出現了。”楊宗謹回頭望了一眼李柬之。
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
藏在李府的衙役,見到楊宗成出門,便跑去向呂夷簡和呂公綽報告。
呂夷簡聽後,得意地笑著說:“狐狸和獵人耍心眼兒,到頭來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找死!”
呂公綽悻悻地道:“假楊宗謹你也有今天!”
客廳裡還有兩名巡捕廳的緝捕使臣,他們聞聽,摩拳擦掌地請示:“呂相公,該我們行動了。”
“兒子,你帶一些家奴和他們一起去,把住各個路口,留出一條通道給楊宗謹,逼著他去營救那兩個同黨。”呂夷簡吩咐完,又轉過臉來對緝捕使臣道:“記住,隻要他們一接頭,你們就抓人,一定來個人贓俱獲!”
呂公綽和緝捕使臣走了。
呂夷簡站在客廳,目送他們遠去,嘴角露出一絲淺笑。
為了等這一刻,他也等了好久好久。
譚睿正在院子裡生火,竇青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他一邊插門一邊說:“胡同口來了一隊官差……”
果然,外麵傳來馬鈴聲和跑步的聲音。
譚睿側耳傾聽,大叫:“不好,是衝我們來的,快跑!”兩個人轉身就往房子後麵跑去,他們身後傳來了咣咣的砸門聲。
他們剛翻牆出去,官差們就把院門踹開,衝了進來。
一名頭領發現火還燃著,就帶著官差向屋後衝去。
譚睿和竇青朝一個胡同口跑過去,他們發現前麵已經有官差把守。
兩個人又朝另一個路口跑去,不承想,這個路口也有巡捕在巡邏,他們無奈,隻好朝另外的方向跑去。
危難時刻,鐘琪突然騎著馬追了上來,他小聲地叫道:“譚睿、竇青,快來這邊,這邊,跟我來!”
見到鐘琪,他們就像是見到救命稻草,也不及細想,跟著鐘琪跑出一段路後,拐進了一個街角,街角後麵拴著兩匹馬。
鐘琪說道:“快上馬,我帶你們抄小路,衝出城去。”
譚睿和竇青跑過去上馬,三個人迅速逃離。
然而他們不知道,呂夷簡和呂公綽已經在附近,他們站在附近的最高處,既能觀察到在河邊的楊宗謹和李柬之,又能親眼看著鐘琪引著譚睿和竇青騎馬朝河邊而去。
呂夷簡的嘴角露出神秘的微笑。
呂公綽奉承地道:“父親英明,楊宗謹和那兩個血煞幫餘孽已經成了甕中之鱉。”
“是啊,甕中之鱉!”呂夷簡眼神裡閃過一絲厲色。
“父親似乎不相信?”呂公綽聽出來了。
“不是,這個假的楊宗謹狡猾得很!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能掉以輕心。”呂夷簡輕描淡寫的掩飾過去。
但呂公綽能有今日絕不簡單,他敏銳的察覺到呂夷簡的異樣,心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