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大事將成,呂夷簡吩咐道:“兒子,你立刻親自去帶家仆,務必協助緝捕使臣來個現場活捉。”
“是。”呂公綽想都不想,立刻走下高地。
上了馬,一陣風朝向自己安排的家仆所在位置,飛奔而去。
此時,鐘琪帶著譚睿和竇青衝出汴梁城,他們鬆了一口氣。
越過前邊那片荒草地,就是河邊的小樹林了,那綁滿紅絲帶的參天大樹,已經遙遙可見。
正當他們準備出發時,突然,土坡後麵衝出一隊禁軍迎麵而來,為首的是曹訥。
他們感到驚慌,但已經來不及了,十幾名禁軍很快就把他們團團圍住了。
曹訥樂了:“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爺在這裡守株待兔,居然還是逮到了,真乃天賜我也。”
鐘琪、譚睿和竇青麵麵相覷,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跟蹤鐘琪的探子,一見如此情形,扭頭就跑。
他跑到尾隨而來的呂公綽和官差麵前,氣喘籲籲地報告:“少爺,那兩個逃犯被禁軍給抓了。”
呂公綽很惱火,問道:“哪來的禁軍,領頭的是誰?”
“不知道。十幾個人呢。”
呂公綽氣得破口大罵:“這幫笨蛋!他們還沒跟楊宗謹接上頭,抓早了!走,帶我去看看。”
探子猶豫了一下:“少爺,抓他們的可是禁軍。禁軍隻聽皇帝和樞密院,咱們恐怕要碰一鼻子灰。”
呂公綽舉起鞭子:“你少廢話,在前麵帶路。”
探子在前麵帶路,呂公綽等人疾馳而去。
曹訥正在指揮禁軍捆綁鐘琪、譚睿和竇青,就見到呂公綽帶人趕到,卻隻當是沒看見的,繼續指揮禁軍做事。
呂公綽衝著曹訥吆喝:“誰派你來的?”
曹訥故意扭頭看向彆處,然後對呂公綽道:“你是在想我說話嗎?”
“廢話!”呂公綽頤指氣使地道,“這裡能說的上話的,隻有我和你,我不是和你說話,難道是和石頭說話。”
曹訥把臉一沉:“你又是誰!可知禁軍行事自有軍令,不過是一個富家弟子帶著一群家仆,也敢在我麵前這麼橫。”
呂公綽頤指氣使慣了,見曹訥這麼橫,生氣道:“你少給我廢話,交還是不交,如果你不交出來,我就讓父親去陛下那裡上一本,說你們妨礙公務。”
“好大一頂帽子啊,末將可擔待不起。是上麵讓末將在這兒埋伏的,抓了這兩個逃犯,我得回去交差。”
“怎麼那麼囉唆,你是哪個兵營的?”
“無可奉告。”
“你……”呂公綽不想耽誤太多時間,隻好冒充一回叫道:“我是開封府的陳堯佐大人派來,從你們手裡接走他們。你該不會不買陳大人的麵子吧?”
“陳大人說不定是樞密使,麵子不能不買。”曹訥伸出手,“請把手令給我,我也好回去交差。”
呂公綽衝著身邊的緝捕使臣吩咐:“給他一個手令。”然後,強行把鐘琪、譚睿和竇青奪了過來。
禁軍啊,此時的禁軍還沒有後麵那麼廢柴。見有人如此無禮,一個個摩拳擦掌。
呂公綽見了,心裡暗暗發怵。心想,他們要是一起上,自己可要慘了。
好在曹訥見到了手令,大手一揮,帶人撤了。
呂公綽見禁軍走遠,一揮手,讓家丁給三個人鬆了綁。
譚睿和竇青認識呂公綽,見他要放自己,反而不明白了。
呂公綽笑著說:“你瞪著我乾嗎?我們呂府是仁義之家,以德報怨,不跟你們一般見識,走吧。”
譚睿不走,衝著他嚷嚷:“你放了我,我也不領情,回頭我還會再來。”
“隻要你有本事,再來。滾吧!”呂公綽被他們氣笑了。
譚睿和竇青走出幾步,見呂公綽真沒有追他們的意思,兩個人撒腿就跑。
早已埋伏在附近的楊宗誨帶著禁軍衝了出來,把呂公綽和譚睿、竇青和鐘琪等人團團圍住。
呂公綽大叫:“楊郎將,誤會,誤會。”
楊宗誨卻笑著說道:“我們這幾天滿大街搜捕刺殺呂相公凶徒,把汴梁城裡能藏耗子的地方都翻了一遍。原來,這兩個逃犯在呂家少爺這兒。”上下打量一下,一臉的不可思議的眼神。
和呂公綽一起來的緝捕使臣上前說道:“楊郎將,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楊宗誨把臉一沉:“奉誰的命?萬沒想到,呂家少爺居然和刺殺令尊的血煞幫餘孽是一夥的,有你們一路護送,我是抓不到人。走吧,到開封府說清楚。”
呂公綽急了,耍橫:“好你個楊宗誨,回到開封府我再找你算賬!”
楊宗誨一鞭子打在呂公綽的臉上,罵道:“我親眼看見你把朝廷的要犯放走,還敢抵賴。捆了!”
眾禁軍一擁而上,把呂公綽從馬上拽了下來,呂公綽還要反抗,一個禁軍將領上去一個大嘴巴。
“你敢打我!”呂公綽羞憤無比。
結果,又換來一記耳光。
將領不客氣道:“不管你是誰,除非是皇子,否則休想在我們麵前耍狠!”又舉起馬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