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五。”
“你一個人到這麼偏的地方，你爸媽放心嗎？”
“我……媽死了，我爸有了新家，我和我妹妹過。”
“可憐的孩子，你跟我到家，我給你拿點羊奶，每天我擠點羊奶，喝不了，我就放冰箱冷藏，你拿回去，你和你妹妹夠喝兩天的。”
“奶奶，不要。”
“傻孩子，我知道沒媽的孩兒苦，好了，不說了，家就在那邊，你看到那個大房子了嗎，那就是我家。”
跟著老奶奶到了她家，她從冰箱拿出兩瓶礦泉水瓶裝的羊奶遞給曲然，“孩子，想喝奶了，你就過來，我一個人喝得少，在冰箱也不能放時間長，會壞掉的，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需要營養。”
謝過老奶奶，曲然回到放自行車的地方，收好工具，回頭看了看他刨坑的方向，心想：“下午就去把媽媽安葬了。”
到家是晌午，曲爽問哥哥，“你上午去哪兒了？”
“我去看個地方。”
“看地方乾啥？”
“給咱媽找個家？”
“給咱媽找個家？！”
“小爽，我決定不給媽買墓地了，我去到一個山林腳下，刨了一個坑，準備把媽安葬在那裡，空間大，又安靜，還有花草樹木陪伴。”
“咱媽一個在那兒多孤單呀！”
“我們會常去看她，她的新家那兒有一棵大樹，我看著像杏樹，春天開花可好看了，粉紅粉紅的花朵，媽媽看到也會高興的。”
午飯很簡單，一人喝了一碗羊奶，又吃了幾塊油煎的饅頭片，就著鹹菜吃完，下午他們要去安葬他們的媽媽。
草草吃完飯，把那隻花瓶從媽媽住的房間拿到客廳，用蠟封了瓶口，又在瓶頸上係了紅布條，再裝入一個塑料口袋中。
“小爽，我帶你去到媽的新家，路上再買點糕點和糖塊，放到媽媽家門口，她啥時想吃不用走遠道就能拿到。”
剛要出門，外麵下著雨呢，怎麼辦，還去不去？曲然略做思考，決定風雨無阻也要去，就說：“小爽，咱穿上雨衣，這天去也好，沒人看到。”
冒雨趕往山林，雖然穿了雨衣，因為有風，身上也幾乎都淋濕，但他不在乎，哪怕天上下刀子，他也不會退縮。
快到山腳下，道路泥濘得很，好在曲然和曲爽穿了雨靴，不受道路影響，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過去。
遠遠望去有一個人和一隻羊在空曠的草地，人在站立，羊在吃草，這不是上午看到那個老奶奶嗎？曲然心說。
“孩子，這雨天你又來乾啥？”老奶奶先開口。
“我……，曲然不想再撒謊，就走近幾步，“奶奶，我在這山腳下給我媽媽找個家，我把她送來。”
“哦……這樣啊，先到家避避雨吧，”老奶奶說，雨估摸一會兒就停，說是陣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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