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晚上還要去分揀貨物,因為前一天運輸出了點變故,延遲到貨的郵件被積壓,為了多分揀些,直到後半夜兩點才乾完,他們兄妹倆就睡在庫房。
不過早六點就得離開,快遞員會來取件,被他們發現,傳揚開去,對誰都不好,也會把金旭和盛凱都裝進去。
在手機上定了鬨鐘,然後把較大硬實的物件擺成一個床鋪型,讓妹妹先睡,接著也給自己擺了一個睡覺的位置。
又累又困,躺下就沉睡過去,直到鬨鐘響了,曲然才醒,妹妹還在睡,他把她叫醒,二人把“床鋪”拆了,馬上鎖上門回家。
曲然走得有點急,一腳踩空,跌了一個跟頭,爬起時腳踝發麻,不敢著地,他哈身揉了揉,一瘸一拐,騎上自行車,帶上妹妹往家的方向騎去。
到家住小區,下車時那隻腳已經不敢動彈,而且疼痛難忍,“小爽,你過來扶著我走,我腳脖子可能崴傷了,很疼!”
在妹妹的攙扶下,曲然咬著牙一步步挪回家,上每一步樓梯台階,都讓他使出吃奶的力氣,像是肩上扛了沉沉的負荷,進屋後他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了。
“哥哥,你的腳脖子腫了,”曲爽看到曲然的腳踝哭著說。
“小爽,彆怕,你去藥店給我買跌打損傷的藥,彆買貴的。”
曲爽聽話地出屋,拿了哥哥給的二十塊錢,走時說,“哥你彆亂動,我馬上就回來。”
十多分鐘,曲爽拿著兩袋藥回來,是沈陽紅藥片,“哥,賣藥的說這個藥挺好使的。”
接過藥,曲然看著說明,喃喃道:“一天三次,每次二片,小爽給我倒杯水!”
喝了兩片藥,把家裡的掃帚把卸下來當拐棍,那隻受傷的腳,一碰到地麵就鑽心地疼。
到晌午時,腳脖子腫得跟個麵包,反倒不怎麼疼了,他覺得是吃了藥後見效了。
下午還得去給學生補課,本想請個假,一想在家待著也無聊,腦子和嘴都沒毛病,就是走路費點勁。
坐了公交車去,下車拄著一根棍子,曲爽一邊攙扶著,一步一挪地走到鄭寶珍的家。
敲門,出來開門的是鄭寶珍媽媽,她驚詫地說,“曲然,你的腿怎麼了?”
“哦,下台階時踩空崴了一下,沒事,”曲然不以為然地說。
“你都這樣了,就說一聲,讓她們到你家去補多省事,”鄭寶珍媽媽心疼地說。
既然家長都這麼說了,曲然順水推舟說,“我想請假,又想怕耽誤了補習,就沒好意思說。”
“明天你彆來我家了,”鄭寶珍媽做主說,“她們到你家去,你看你拄個棍子,又走這麼遠,多遭罪呀!”
補完課,走時鄭寶珍媽給打了車,交了打車費,弄得曲然忒難為情,一個勁地要自己出錢,沒讓。
難辦的事在後頭,晚上還要去上班,物流有規定,要辭職得提前一周,給他們一個招人的時間,否則不予批準,甚至還扣錢。
腳脖子已經不疼了,就是腫的厲害,有小腿肚粗,藥按飯頓吃,曲然讓妹妹去鄰居高奶奶家借一個輪椅,高爺爺沒去世前常坐著出屋曬太陽。
不多會兒,曲爽跑上樓,“哥,我借來了,放在樓下,我扶你下樓。”
家住在二樓,還是費了好大勁才下到一樓,坐上輪椅,曲爽在車後推著,路過一個烙餅店,買了四個烙餅,從家裡帶了鹹菜和水,等到了庫房再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