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衛國蹲在地壟上,悶頭抽著煙袋,煙霧繚繞中,他的臉色顯得有些凝重。他擔心的不僅僅是李成功個人的報複,更擔心這種無事生非的風氣會刮到靠山屯,破壞眼下這來之不易的安定。
果然,沒過兩天,鄭衛國去公社開會,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幾個平時還算熟絡的乾部,看他的眼神都帶著點欲言又止。散會後,公社王書記把他單獨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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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鄭啊,”王書記敲著桌麵,語氣不輕不重,“有人反映,你們靠山屯收留了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長相……比較特殊?有沒有這回事啊?”
鄭衛國心裡一沉,知道李成功的動作來了。他挺直腰板,坦然回答:“王書記,是有這麼個人。叫蓮娜,是老馬失散多年的閨女,精神上受了刺激,不大好。這事兒我們屯裡都知道,公安局之前也了解過情況,案子也結了。老馬是咱屯子的老人兒,老實巴交一輩子,現在閨女找回來了,雖然是個病人,但咱不能不管啊。”
王書記沉吟了一下:“老馬我是知道的,是個老實人。但是老鄭啊,現在外麵形勢你也知道,凡事要講個原則,講個手續。這蓮娜的戶口、身份證明,都得抓緊時間補辦,不能老是這麼不明不白的,容易讓人抓小辮子。”
“是,王書記,我們一定抓緊辦。”鄭衛國連忙保證。
從公社出來,鄭衛國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他知道,王書記的話既是提醒,也是警告。蓮娜的身份證明,確實是個隱患。
回到屯裡,鄭衛國立刻召集了程秋霞、老馬等幾個知情人商量。
老馬一聽,臉色就白了,搓著粗糙的大手,嘴唇哆嗦著:“大隊長,秋霞妹子,蓮娜她……她真是我閨女啊!她就是病了,她不是壞人……”
程秋霞按住老馬激動的手臂:“馬大哥,你彆急,我們都知道。鄭大哥,這事得趕緊想辦法,不能讓他們把蓮娜帶走。”
鄭衛國點點頭:“當務之急,是得給蓮娜把戶口落上,有個正式身份。老馬,你當年和蓮娜她娘,有沒有啥憑證?比如結婚證?或者蓮娜小時候的照片、出生證明啥的?”
老馬痛苦地抱住頭:“沒了……啥都沒了……兵荒馬亂的,啥都丟光了……就剩下俺這爹,她還認不得了……”這個飽經風霜的漢子,聲音裡帶上了哽咽。
一時間,眾人都沉默了。沒有憑證,想給一個精神狀況不穩定、來曆又容易引人猜疑的人落戶口,難如登天。
程秋霞看著窗外,忽然說:“要不……我去找找王建軍局長?他是周誠的戰友,現在又是公安局長,說不定能幫上忙?”
鄭衛國眼睛一亮,這倒是個路子。王建軍上次來處理火災事件,為人正派,念舊情,或許真能幫上忙。
“你彆去,我去試試。”鄭衛國下了決心。
而此刻,知青點裡也不平靜。趙援朝聽說了李成功舉報和公社過問的事情,心裡那點被蠱惑的心思徹底熄了,取而代之的是後怕和愧疚。他慶幸自己當時沒有腦子一熱真的去寫什麼舉報信,同時也為蓮娜和老馬感到擔憂。
孫曉玲氣鼓鼓地說:“這個李成功,真是太壞了!蓮娜姐都那樣了,他還去害人!”
王琳皺著眉:“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麼?比如,聯名寫個材料,證明蓮娜在屯裡一直很安分,沒有可疑行為?”
劉建業推了推眼鏡:“從法律和程序上講,證明一個人無罪,或者沒有危害性,比證明一個人有罪要困難得多。我們的證言,在缺乏其他客觀證據的情況下,力度可能有限。”
李文娟擔憂地說:“那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
趙援朝猛地站起來:“我去找鄭大隊長,看看有什麼我們能幫上忙的!我們不能乾等著!”
屯子裡的氣氛,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波,變得有些壓抑。夏日的陽光依舊熾烈,卻仿佛驅不散人們心頭的陰影。狸花貓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安,不再到處閒逛,大多時候都蜷在程飛的腳邊,或者趴在窗台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程飛看著大人們凝重的臉色,雖然不太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她能感覺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正在靠近蓮娜姐姐,靠近這個她漸漸熟悉的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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