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寧並沒有接那張名片,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眼神清亮如秋水:
“謝謝,不必了。我的路,自己會走。顧淮的路,他會自己選。我們都不需要外人,來‘照顧’!”
她微微頷首,禮貌卻疏遠:
“孟記者,如果沒彆的事,我還有事,失陪了。”
說完,她抱著書轉身,沒有再回頭,秋風吹起她額前的碎發,也吹動了孟晚晴手中那張無人接收的名片。
孟晚晴臉上笑意褪去,眼神冷冽,將那疊無人接受的名片不緊不慢地撕成碎片,揚手撒進路邊的垃圾桶。
“哼,不識抬舉。”
她輕嗤一聲。
“顧淮,你什麼時候換了口味……這種溫婉賢淑、清高做作的調調,可真不像你的審美。”
轉身時,高跟鞋在石板路上叩出清脆的聲響,一聲聲都帶著疏離與傲氣,漸漸遠離了,這片與她格格不入的校園。
江南大學宿舍裡,蘇婉寧坐在書桌前,輕輕拆開那疊按時間整理好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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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那封,郵戳是她剛到西北時寫來得:
“婉寧:見信安好。
想你應該已安抵西北,甚慰。
此地風沙大,多保重。近日演訓,每望星河,便思你如故,心亦安然。
盼複。淮。”
中間幾封,漸漸多了牽掛:
“今日休整,想你輾轉難眠,夢裡見你笑著醒來。附寄京都果脯一盒,聊解大漠清苦。”
“昨夜重讀《從軍行》,‘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忽覺你我雖崗位不同,意誌如一。”
最近的一封,筆鋒沉穩,情感卻更深沉:
“……偶遇舊識,恍如隔世。而今心境,唯念‘青山一道同雲雨,明月何曾是兩鄉’。婉寧,前路雖長,你如明燈在我心。”
讀到此處,蘇婉寧指尖輕顫。
她懂了他的未儘之言——那是他對過往最徹底的告彆,也是對彼此未來最鄭重的承諾。
她輕輕撫過信紙上那句“青山一道同雲雨”,唇角泛起溫柔的笑意。他既已給出全部的真心,她又何必在意那些已經翻篇的往事?
將所有信件緊緊貼在心口,仿佛能感受到他落筆時的溫度。
蘇婉寧鋪開新的信紙,心中有萬語千言,最終化作筆下清雅而堅定的文字。
“顧淮:
展信安。
一年不見,今日方得你十二封手書,如見故人,如晤春風。
以詩代我心意:
‘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這是對你的思念。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這是你我的未來。
顧淮,我已獲準免試進入京都國防科技大學攻讀研究生,導師仍是崔教授。
不日將北上赴學。
自此,我們之間,不再是星辰與山河的遙望,而是同一片天空下的奔赴。
盼重逢之日。
婉寧”
她將信仔細封好,仿佛寄出的不是一封信,而是一張通往共同未來的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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