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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資料,是她和林楓頂著烈日,一個社區一個社區跑下來,一份問卷一份問卷發出去,一個字一個字整理出來的。
現在,在高遠嘴裡,竟成了“不重要”的累贅。
林楓看著她微微發抖的肩膀,知道不能再讓她一個人承受。
他忽然舉起手機,按下了播放鍵。
一段清晰的錄音在寂靜的會議室裡響起,正是高遠自己的聲音:“……我們這個項目,最核心的就是真實性和原創性。所有成員的貢獻,哪怕隻是一張圖,一段訪談,都必須在報告中得到明確體現,這是我們的原則!”
那是兩周前,項目動員會時,高遠意氣風發說出的話。
錄音播放的瞬間,高遠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血色迅速從他臉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層鐵青。
會議室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陷入了死一般的僵局。
當晚,林楓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是小舟發來的一張微信截圖,上麵是一張手寫的紙條照片,字跡娟秀又帶著一絲慌亂:“他們讓我把我之前在群裡提的幾條修改意見的聊天記錄都刪掉,說那些討論過程會‘影響團隊效率’,讓最終報告看起來不完美。”
林楓的眼神冷了下來。
他回道:“把所有相關的聊天記錄,都備份一份發給我。放心,我保證不會提到你的名字。”
他沒有停下。
他立刻給計算機係的同學陳默打了個電話,將所有版本的文檔曆史記錄打包發了過去。
“幫我做個東西,”林楓言簡意賅,“一份‘文檔溯源對比圖’,把從初稿到終稿的每一次修改、每一次刪除、每一次覆蓋,都用可視化的方式呈現出來。誰在什麼時間,修改了哪個部分,連字體和字號的變化都給我標出時間軸。”
第二天,當趙子軒在宿舍看到陳默做出的對比圖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張圖譜色彩斑斕,線條交錯,紅色的線條代表刪除,綠色的線條代表新增。
林楓和蘇晚晴貢獻的大段綠色區域,在最後幾個版本中被無情地抹去,然後被白宇和高遠的名字所覆蓋。
整個過程,如同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
“我靠,”趙子軒感歎道,“這哪是什麼學術報告?這簡直就是一樁命案的破案現場。”
答辯前四十八小時,林楓的郵箱裡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
沒有正文,隻有一個附件。
他點開,是一張手機翻拍的電腦屏幕截圖。
截圖的背景是“文印之家”那台老舊的電腦,屏幕上,白宇正在操作一個u盤。
他先是打開了那個名為“答辯用勿改”的u盤,將裡麵的文件全部複製,然後,他在桌麵新建了一個文件夾,而那個文件夾的命名,清晰地顯示在截圖上——“備用成果林楓版”。
原來,他們不僅竊取,還給自己留了後路。
一旦自己的版本出現問題,就立刻用林楓和蘇晚晴的原始成果頂上。
林楓死死地盯著那張截圖,胸中的怒火被一種冰冷的平靜所取代。
他輕聲說,像是在對自己,又像是在對那些看不見的對手說:“你們從來不怕做事,你們怕的,隻是被人看見你們做事的樣子。”
他合上電腦,整個寢室隻剩下主機風扇的嗡鳴。
他拿起手機,給蘇晚晴發去一條消息:“明天的答辯彙報,我來主講。”
手機屏幕幾乎是立刻就亮了起來,隻有一個字,卻重逾千鈞:“好。”
片刻後,又一條消息彈了出來:“這一次,我們不交‘作業’,我們交‘真相’。”
答辯當天,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林楓一夜未眠,但精神卻異常清醒。
他和蘇晚晴並肩走進巨大的階梯教室,會場裡已經坐了不少人,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混雜著期待與緊張的氣味。
高遠和白宇正意氣風發地在第一排與相熟的同學談笑風生,仿佛昨天的對峙從未發生。
看到林楓他們進來,高遠的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挑釁的微笑。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終於輪到了他們小組。
高遠整理了一下筆挺的西裝領帶,第一個走上講台。
他熟練地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連接上投影儀,臉上洋溢著誌在必得的自信。
他握著鼠標,目光掃過台下的評委老師和所有同學,最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落在了林楓的臉上。
他深吸一口氣,那份凝聚了謊言與竊取的“終版ppt”首頁,已經清晰地投射在巨大的幕布上。
他的手指,正懸停在鼠標的左鍵之上,準備按下,開啟這場他自以為的、完美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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