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打開陳默的代碼庫,看著那一條條詳細的修改軌跡,從新建文件到添加每一行函數,再到每一次的提交說明。
突然,一道電光石火般的靈感擊中了他。
如果……如果能把這個過程,這個從無到有的“寫作過程”完整地、可視化地呈現出來,是不是就能成為原創最有力的證明?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便瘋狂地在他腦中生長。
他立刻撥通了心理社社長小舟的電話。
小舟的團隊最近正在開發一個“寫作壓力評估模型”,試圖通過分析學生的寫作行為來評估其心理狀態。
電話那頭,小舟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但聽到林楓的想法後,立刻激動起來:“楓哥!你這個想法太牛了!我們心理社的數據庫裡,收集了兩百多份匿名分享的‘崩潰日記’,你知道裡麵出現頻率最高的一句話是什麼嗎?——‘我辛辛苦苦寫了三萬字,係統卻告訴我,我是抄的’。”
兩人的想法一拍即合。
掛掉電話,林楓深吸一口氣,轉身麵對寢室裡三個失魂落魄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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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過來,開個會。”
他把陳默的開發日誌、趙子軒滿是紅叉的修改稿、張野那幾大本密密麻麻的手寫提綱,全部攤在寢室中央的小桌上。
這些浸透了汗水與心血的“失敗品”,此刻卻像是一枚枚沉甸甸的軍功章。
“我們今天聚在這裡,不是為了展示一份完美的論文,而是為了證明,我們這些普通人摸爬滾打的過程,也值得被認真對待。”林楓的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
“我有個計劃,分三步走。第一,聯合小舟的團隊,我們連夜開發一個‘論文協作溯源平台’,讓我們的每一次修改、每一次思考、每一條引用的來源,都有跡可循。第二,我們發起一個‘論文互助營’,就從我們404寢室開始,帶頭公開自己的寫作過程和經驗,讓所有和我們一樣迷茫的人,不再孤軍奮戰。第三,”他頓了頓,看著兄弟們重新燃起火焰的眼睛,“我們向學院申請,舉辦一場‘透明答辯日’,全程網絡直播,接受全校師生的監督!”
幾天後,當林楓將那份簽著404寢室所有人名字的“透明答辯”申請書遞交上去時,他被教務處的白教授親自叫到了辦公室。
白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銳利而審慎:“林楓同學,最近你們在學生裡很有名氣。但是,名氣不能代替學術的規範。”
“我同意,教授。”林楓平靜地迎著他的目光,“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更需要被所有人盯緊。您和學院害怕我們這些學生學術造假,而我們害怕被不透明的規則扼殺。既然我們彼此都有恐懼,不如——就讓所有人來看看,我們的每一個字,究竟是怎麼寫出來的。”
辦公室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白教授盯著林楓看了足足一分鐘,最終拿起筆,在申請表上簽下了兩個字:待議。
走出行政樓,傍晚的陽光有些刺眼。
林楓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拿出來,是小舟發來的一張平台原型圖。
圖片的最上方,寫著一行醒目的標題:“寫作,不該是一場孤獨的死刑。”
他抬起頭,望向遠處燈火通明的教學樓。
那裡亮著無數扇深夜不滅的窗,每一扇窗後,或許都有一個和陳默一樣,正在孤獨掙紮的靈魂。
他的計劃,就像是在這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中,試圖點燃一根火柴。
夜色漸深,林楓將一份手寫的海報貼在了舊圖書館地下室那扇積滿灰塵的鐵門上,海報上隻有簡單的幾個字:“論文互助營,今晚,這裡。”做完這一切,他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心裡並沒有預想中的豪情萬丈,反而被一種巨大的不確定性籠罩。
他不知道,在這座龐大的校園裡,除了404的兄弟們,是否還會有第二個人,願意走進這間昏暗的地下室,將自己最脆弱的寫作過程,暴露在微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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