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種近乎戲謔的筆調,列出了“最常訪問ip所屬單位top5”“停留時間最長頁麵——雲南山區教學點實錄”“反複查看次數最多的案例——小蘭的信”,甚至給每個單位都配上了一個低頭偷看的卡通漫畫頭像。
“原來你們也在偷偷看啊。”文章的開頭寫道。
然而,在文章的末尾,所有的戲謔都消失了,隻剩下鄭重其事的質問:“看見了,就彆裝沒看見。每一個點擊,都是一次聽見;每一次停留,都應該是一份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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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眾號推送不到一小時,閱讀量便突破了十萬。
當晚,一條匿名的留言出現在評論區,ip地址被技術性隱藏:“我們想支持,但流程複雜,責任重大,怕擔責。”
趙子軒看到後,隻回複了八個字:“那就讓我們,一起扛。”
網絡的另一端,陳默也在執行著他的計劃。
他監測到了那些政府內網ip的頻繁訪問,但他比趙子軒更有耐心,也更具攻擊性。
他知道,沉默的窺探,源於猶豫和觀望。
他要做的,就是打破這種觀望。
他為信號站後台設計了一個全新的功能——“驗收倒計時”。
係統被設定為:從邀請函送達開始計時,每過二十四小時,若未收到來自名單上任一部門的確認回執,係統將自動向所有聯署者和核心關注用戶,推送一封“人民提醒函”。
函件的內容,是信號站平台收到的,最新的一條來自孩子的求助信息。
並附上一句冰冷而灼熱的附言:“他們還沒來驗收,但我們還在等。”
倒計時第一天,係統推送的是甘肅一位盲童的消息,他希望能摸一摸鋼琴的琴鍵。
第二天,是貴州山區一位留守兒童的生日願望,她不想要禮物,隻希望遠方的父母能收到一封信,告訴他們自己很好。
第三天,係統選中了一封來自小蘭的信。
信上的字跡歪歪扭扭,卻像針一樣紮心:“哥哥姐姐們,你們還在嗎?我想知道,外麵的人,還記得我們嗎?”
這封信像一顆炸彈,在所有關注者的心中引爆。
輿論的壓力,開始從無形變得有形,像潮水一樣,拍向那些緊閉的大門。
第七天清晨,林楓的手機響起,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喂,是林楓先生嗎?我是市殘聯辦公室的小李……”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年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我們科長看到了你們的材料,還有……網上的情況。他說,如果你們……真的敢帶隊去雲南實地教學,我們可以考慮,派員‘觀摩’。”
“觀摩”這個詞,充滿了官方的謹慎與試探。
林楓的心臟猛地一跳,但他沒有立刻答應。
他沉默了片刻,反問道:“請問,你們是準備去看我們的教室,還是去看那些孩子?”
電話那頭陷入了長達數秒的寂靜,久到林楓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然後,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去掉了所有客套和防備,隻剩下兩個字。
“……都看。”
掛斷電話,林楓立刻召集了線上視頻會議。
屏幕上,張野、趙子軒、陳默的臉依次亮起,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
“他們終於肯邁出半步了。”林楓的聲音沉穩依舊,但眼神裡卻燃燒著前所未有的光芒,“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推著他們,走完全程。”
他的話音剛落,陳默的電腦界麵上,信號站後台突然彈出一個紅色的新提示。
“浙江湖州,新求助:聾啞兒童合唱團希望得到專業指導。”
幾乎在提示彈出的三秒鐘後,地圖上另一個點亮起,迅速與之連接。
“上海某藝術培訓機構,點擊‘響應’。”
視頻會議結束,慶祝的餘溫還未散去。
林楓獨自坐在電腦前,屏幕上那張巨大的中國地圖被無數個閃爍的光點覆蓋,每一個點都是一聲呼喚。
他剛剛向夥伴們許下了一個承諾,一個推著體製走完全程的承諾。
勝利的喜悅之後,一種更為沉重的現實感湧上心頭。
他看著地圖上,那個代表他們所在城市的光點,和遙遠的雲南教學點的光點,指尖在屏幕上輕輕劃過,那條虛擬的直線,在現實世界裡,是兩千多公裡的山水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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