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又換上校服,變成“神通廣大”的孫子,用一段朗朗上口的土味順口溜,配上誇張的肢體動作,教“老爹”如何恢複出廠設置:“遙控器對準,長按‘菜單’彆撒手,跳出來的小人點‘恢複出廠’,保管電視聽話像條狗!”
視頻發布不到一小時,評論區就徹底引爆了。
潮水般的求助信息湧了進來,遠比他們想象的更為龐雜和迫切。
“主播主播,我媽的醫保卡在醫院自助機上刷不了,每次都得排長隊!”“我爸的手機被各種彈窗廣告鎖死了,點一下就自動下載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麼弄啊?”“救命!我奶奶的助聽器沒聲音了,是不是壞了?”
趙子軒一條條翻著評論,手心冒汗。
他這才意識到,被技術鴻溝困住的,遠不止是山裡的孩子,而是身後那一整個龐大、沉默、被時代高速列車甩下的群體。
與此同時,陳默的“故障自診小程序”也進入了最後的測試階段。
用戶隻需用手機掃描機身上的二維碼,小程序就能通過簡單的問答和引導,識彆出大部分常見軟硬件問題,並給出圖文並茂的維修方案。
為了驗證程序的可靠性,他從待修倉庫裡找來一台捐贈的舊筆記本進行測試。
可剛一開機,筆記本屏幕閃爍了一下,便徹底黑了下去。
程序診斷失敗。
陳默皺著眉拆開後蓋,一股刺鼻的焦糊味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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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精準地找到了主板上的燒毀點,但臉色卻瞬間變得凝重。
燒毀的位置很異常,不在電源輸入端,也不在任何高負載芯片附近,它更像……一次精準的人為短路。
就在他疑惑之際,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一個叫小刀的孩子衝了進來,他是團隊救助過的一個有表達障礙的孤兒,平時最喜歡用畫畫來表達自己。
此刻,他手裡高高舉著一張畫,神情激動地指給陳默看。
畫上是一台正在燃燒的電腦,旁邊,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背對著畫麵,一隻手正從插座上拔掉電源線。
畫的角落裡,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他們不想它好”。
林楓聞聲走過來,看到畫的一瞬間,瞳孔驟然收縮。
他猛然想起,這台筆記本,正是在上次評審會被他們團隊以“數據安全存疑”為由駁回的一個智慧鄉村扶貧項目的負責人捐贈的。
深夜,所有人都離開後,林楓獨自一人回到了維修台。
他沒有嘗試修複那塊主板,而是小心翼翼地取下硬盤,接上專業的數據恢複設備。
在層層疊疊的係統文件深處,他敏銳地發現了一個被巧妙偽裝成係統日誌的隱藏分區。
破解過程比想象中更艱難,但當加密的枷鎖被解開,一段視頻文件終於呈現在眼前時,林楓的心跳幾乎停止了。
他點開視頻。
畫麵劇烈地晃動著,光線昏暗,能看出拍攝者正躲在一個狹小的衣櫃裡,從門縫向外偷拍。
一個女人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而顫抖不已,斷斷續續地傳來:“他……他說要打斷我的手……不讓我再寫……但我把所有的證據,都存進了兒子送我的這台電腦裡……”
視頻文件的創建時間,是三個月前。
林楓死死地盯著屏幕,手指冰冷得像要失去知覺。
他們以為自己在做的是技術扶貧,是在維修冰冷的機器,卻從未想過,有些機器的外殼之下,藏著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的求救信號,是她的命。
他沉默地將文件完整備份了三份,然後將其中一份加密,傳送給了遠在外地的律師沈佳,附上了一句簡短的信息:“彆發出來,先藏好。”
做完這一切,他抬起頭,目光落在維修台上那支剛剛用過的焊槍上。
它還未完全冷卻,暗紅色的槍頭在寂靜的黑暗中,像一隻洞悉了一切,卻始終沒有閉上的眼睛。
這隻眼睛,似乎正透過無邊的夜色,望向了更深、更不可知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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