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一頁不起眼的角落裡,他們都用模板畫上了一個小小的圖標:一隻正在走正步的小人,但左腳和左手、右腳和右手同時邁出,姿勢滑稽又怪異,也就是俗稱的“順拐”。
小人手裡還舉著一麵小旗,旗上寫著:“我們走錯了,但沒走丟。”
第一批印好的教材,被小心翼翼地夾在免費發放的考研政治核心資料裡,悄悄地送到了校內那些申請勤工儉學的貧困生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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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沉默的大多數,也是最渴望改變命運的人。
第二批,則通過老劉叔建立起來的社區網絡,像蒲公英的種子一樣,流入了那些隱藏在城市邊緣的外來務工子弟學校。
那些孩子,從出生起就生活在規則的邊緣地帶。
結業考核的日子終於到了。
培訓中心的考核大廳裡坐滿了人,幾位資深評委表情嚴肅地坐在台下。
按照流程,阿靜是第一個上台進行成果展示的學員。
她穿著得體的職業裝,走上講台,卻沒有像其他人預料的那樣,打開精心準備的ppt,展示她如何運用“柔性訴求表達模板”化解了一場模擬的家庭糾紛。
她隻是靜靜地站著,然後按下了手機的播放鍵。
一段嘶啞的女聲通過麥克風傳遍了整個大廳,聲音裡充滿了不耐與嫌惡:“……你要是個正常女孩,像彆人家閨女一樣嫁個好人家,我就認你這個女兒!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不男不女的,我這張老臉都讓你給丟儘了!”
那是她母親的聲音。真實,粗暴,不帶任何掩飾。
全場瞬間死寂,緊接著便是控製不住的嘩然。
評委席上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臉色鐵青,正要開口嗬斥“胡鬨”,突然,一聲清脆而響亮的敲擊聲打斷了他。
是盲杖敲擊地麵的聲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隻見小秦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挺直了脊梁,手中的盲杖再次敲擊地麵,第二下,第三下。
三聲過後,全場安靜得落針可聞。
他麵向評委席,儘管看不見,但每個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不容置疑的氣場。
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我,申請退出本次培訓計劃。”
說完,他沒有絲毫留戀,轉過身,憑借記憶和盲杖的指引,一步一步,堅定地朝著大門走去。
他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在場所有人的心上。
當他推開那扇沉重的大門,門外的陽光有些刺眼。
一個人影正站在那裡,懷裡抱著一疊剛剛複印出來的資料。
是老馬。
他看到小秦,黝黑的臉上露出一絲憨厚的笑容,將手裡的資料遞了過去。
資料的最上麵一頁,沒有複雜的內容,隻有一行用最大號字體打印出的、來自老劉叔黑板上的話。
今天,你問了嗎?
消息像長了翅膀,在極短的時間內傳遍了青州大學的每一個角落。
有人說那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鬨劇,有人說那是一次勇敢的反抗。
但無論如何,有些東西確實不一樣了。
林楓站在宿舍樓的頂層天台上,晚風吹動著他的衣角。
他看著手機上各個校園論壇裡爆炸般增長的討論帖,臉上沒有半分喜悅,隻有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他知道,考核大廳裡的那一幕,僅僅是推倒的第一塊多米諾骨牌。
他的目光越過喧鬨的校園,投向遠處那座燈火輝煌的建築——青州大學藝術中心。
那裡,一場名為“青春獻禮”的大型文藝彙演正在進行最後的彩排。
真正的主角,還未登場。
真正的舞台,也並非那間小小的考核室。
它在等著,在大學禮堂的穹頂之下,等待大幕的真正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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