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恨當時我還小,以為我媽就是病死的,後來我才明白……我們家不缺錢,就算請護工也不至於讓她生褥瘡,他們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要她死。”
“他們知道我媽自尊心強,會不堪忍受渾身潰爛的折磨,知道她會自我了斷,所以故意在她的抽屜裡留了一把水果刀,讓她割腕……”
霍元聿永遠也忘不了,那天他睡醒像往常那樣去看媽媽時,媽媽的房間已經空了,地上有好多好多的血。
他追出去找媽媽,看見白布下掉出來的那隻枯瘦的手,腕部傷口深到切下去了二分之一深。
而他的父親在乾什麼?他在捂住那位表姨的眼睛,讓她彆去看。
那位表姨卻一副情深不舍的悲痛作態,撲上來想要抓住那被抬走的擔架。
她嘴裡哭喊著姐姐,可一滴眼淚都沒見落下來。
“那個女人慣會做戲,永遠戴著和善的麵具,實際上虛偽至極。”
媽媽死後,父親更加肆無忌憚跟那個表姨出雙入對了。
對他這個兒子的關心幾乎為零,哪怕有回他跑去媽媽墳頭睡了兩夜,他這個父親都渾然不知。
他的注意力都在表姨肚子裡那個沒出生的孩子身上。
而那個表姨呢?她在外人麵前對他很好,像是個溫柔善良、無可挑剔的繼母。
可沒有第三個人在場時,她卻冷著臉要求他必須叫她媽媽,他不肯,她就不會給他零花錢,甚至在他帶去學校吃的午餐飯盒裡裝上生米。
她會在沒人時用力扯他頭發,在他生病給他喂飯時,用勺子狠狠捅他的嘴,喂他喝燙嘴的水。
他抗拒,就用凶狠的眼神剜他、推搡他,用無視和冷暴力對他實施精神虐待。
偏偏父親以為他的小老婆對他兒子視如己出,他的每次叛逆都被認定為是被慣壞後的矯情。
尤其在霍雲澤出生後,他更是做什麼錯什麼,父親對他越來越不耐煩。
他在那個家的存在感更低了,父親摟著繼母,哄著弟弟,他就像個多餘的。
眼看他性格愈發孤僻,他們防止他傷害那個弟弟,乾脆把十歲的他送去讀全封閉寄宿學校,一個月隻回家一次。
萬幸他遇見了一個好老師,他沒有墮落沉淪,而是目標明確,比所有人都努力。
這種無視和冷遇一直持續到他上高中,繼母對他的態度莫名其妙就發生了轉變。
終於沒有在人前一套背後一套,而像是換了個人,對他十分熱情。
熱情到搶著給他洗內褲,他洗澡的時候她還要闖進來給他試水溫,甚至在父親不在家的夜晚,打扮清涼闖進他房間送水……
“咳咳~~”正在心疼這個男人的夏桑魚,猛然想起那天進入周雪媚的夢裡時,看到的那兩個她的夢中人形象。
所以他那位繼母真是老少通吃不挑食啊!
不過也不難理解,畢竟霍元聿這個外形條件,青春期的時候也是行走的荷爾蒙機器,那時候的霍健雄正好是力不從心的年紀。
“所以,你那時候知道她對你存了不倫的心思嗎?”
霍元聿的眸子黯了黯,裡麵仿佛藏著他不堪回首的過往。
周雪媚在他麵前故意摔倒,露出沒有遮擋的裙底時,他當場惡心吐了。
那個女人是他整個童年的陰影,因為她,導致他整個青春期到剛成年後的幾年裡,都對女人的靠近產生了生理性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