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一蔓在自己那間充斥著藥味與絕望氣息的臥室裡,咬緊牙關。
準備與她虛弱不堪的身體和紛亂如麻的過往打響第一場硬仗的同時。
樓下那間象征著徐家權力核心的、裝潢得古色古香的書房裡。
另一場不見硝煙、卻同樣關乎生死存亡的戰役,也早已在沉默與文件的翻動聲中,悄然拉開了沉重的大幕。
書房裡燈火通明,數盞價值不菲的水晶吊燈和壁燈將每一個角落都照射得纖毫畢現。
仿佛要將所有隱藏在陰影下的汙垢與不堪都暴露出來。
那張厚重無比、由整塊非洲花梨木雕刻而成的寬大書桌上,此刻早已被堆積如山的各種文件卷宗所淹沒。
像一片突然隆起的、由紙張構成的崎嶇山脈,幾乎要將光潔的桌麵徹底吞噬。
這些,都是昔日龐然大物般的徐氏集團,在被那頭名為“張董”的饕餮貪婪地掏空內臟、吸乾骨髓之後。
留下的一個個千瘡百孔、散發著腐朽氣息的爛攤子——
賬目不清不楚、如同一團亂麻的財務報表;半死不活、進退維穀的各類項目合同。
以及那些如同附骨之疽般、糾纏不清、讓人頭皮發麻的法律訴訟文書……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蘇景明早已脫掉了那件象征著他從迪拜帶來的、與過去身份藕斷絲連的挺括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旁邊一張明式官帽椅的扶手上。
此刻,他隻穿著一件熨帖得沒有一絲褶皺的純白色襯衫,領口的第一顆扣子隨意地解開,露出小半截線條清晰的鎖骨。
袖口則被他隨意地、帶著幾分不羈地挽到了手肘處,露出一段結實有力、肌肉線條流暢的小臂。
他端坐在書桌之後那張寬大的、象征著主人地位的高背皮椅上,背脊挺得筆直如鬆。
如同一尊永遠不會疲憊的雕塑,神情專注而冷峻,薄唇緊抿。
那雙深邃的眼眸銳利如鷹隼,正以驚人的速度掃視著手中的文件。
仿佛一位正在屍橫遍野的戰後沙場上冷靜審視戰局、準備排兵布陣、揮斥方遒的年輕統帥。
徐震天則坐在他對麵那張略小一些的紫檀木嵌螺鈿沙發上。
雖然坐姿依舊保持著多年養成的、屬於商海大佬的沉穩氣度。
但那眉宇間凝聚得化不開的沉重疲憊,以及麵對蘇景明時。
那不自覺流露出的、混合著絕處逢生的感激、長輩麵對晚輩的尷尬。
以及一絲江山易主、英雄遲暮的複雜神情,卻暴露了他此刻真實的心境,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景明啊!”徐震天抬起手,用力地揉了揉陣陣發緊、抽痛的太陽穴,仿佛想要將那無儘的煩惱揉散。
他伸出一根微微顫抖的手指,指向桌麵上那份厚度堪比磚頭。
封麵印著“星耀未來城項目全案”的燙金文件,聲音裡充滿了苦澀與無力。
長長地歎息了一聲,那歎息聲在空曠的書房裡顯得格外沉重。
“這個……這個城東的‘星耀未來城’房地產項目,當初就是張董那個王八蛋一意孤行、力主投資的。
說是要打造金陵未來的新地標,光是為了拿下那塊地和前期的規劃設計、拆遷平整。
就硬生生砸進去了將近二十個億啊!現在倒好……
成了全市最大、最顯眼的爛尾樓,孤零零地杵在那兒,每天光是銀行那邊滾雪球一樣的貸款利息。
還有維持工地基本看守、防止設備被盜的費用,就是個嚇死人的天文數字!
這哪裡是什麼未來城,這根本就是個吞噬現金的無底洞,是掛在我們脖子上最沉的一塊磨盤啊!”
喜歡絕色寡婦讓我生不如死請大家收藏:()絕色寡婦讓我生不如死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