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蘇景明站起身,沒有多說什麼,兄弟倆默契地向前一步,伸出手臂,用力地拍了拍彼此的後背和肩膀。
這是一個男人之間、無需言語便能傳遞千言萬語的動作,包含著問候、關心和一種血脈相連的支撐感。
午餐極其豐盛,巨大的圓形紅木餐桌上幾乎擺滿了盤子,都是蘇景明記憶深處最地道的本幫菜。
濃油赤醬、酥爛入味的紅燒肉;殼脆肉嫩、鹹鮮可口的油爆蝦;湯白汁濃、肉質鮮美的醃篤鮮;清香醇厚、口感軟糯的草頭圈子。
還有清蒸鰣魚、蟹粉豆腐、油燜春筍……李玉蘭仿佛要將兒子在國外錯過的所有家鄉味道一次性補償回來,不停地用公筷給他夾菜,很快,蘇景明麵前的碗裡就堆起了一座小小的“山丘”。
"媽,夠了夠了,碗裡都堆不下了,再夾就沒地方放米飯了。"蘇景明看著碗裡冒尖的菜肴,無奈地笑著告饒,心裡卻暖洋洋的。
"你在外麵哪吃得到這麼地道的本幫菜?"李玉蘭根本不理會他的“抗議”,又動作利索地舀了一大勺金黃油亮的蟹粉豆腐扣在他碗裡的“山尖”上。
"多吃點,我看你就是瘦了,肯定是外麵飲食不習慣,工作又辛苦。"
她看著兒子,眼神裡滿是心疼,仿佛蘇景明不是在迪拜做叱吒風雲的資本大佬,而是在哪個工地搬磚受苦。
蘇誌偉坐在主位,慢條斯理地剝著一隻油爆蝦,動作優雅而專注,狀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聲音不高,卻讓原本洋溢著歡聲笑語的餐桌瞬間安靜了幾分:"這次回來,有什麼具體的打算?"
連正在埋頭研究新手表各種功能的蘇文斌,都似乎感受到了氣氛的變化,抬起頭來,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小叔。
蘇景明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斟酌著用詞,既不能說得太複雜讓家人擔心。
也不能過於敷衍:"先在徐家那邊幫幫忙,處理一些棘手的問題。他們現在的情況……您可能也聽說了些,確實不太好。"
"徐家的事,我零星聽到一些風聲。"蘇誌偉點了點頭,將剝好的蝦肉蘸了點醋,放入口中,咀嚼了幾下才緩緩說道。
"那個張董,還有他身邊的那幾個人,吃相是難看了點。不過商場上的事,你自己把握分寸。"
他的話點到即止,既表達了關注,又嚴守了不與具體商業事務牽扯的界限。
坐在蘇景明斜對麵的林薇輕聲插話,語氣溫柔帶著關切:"景明在迪拜不是做得風生水起嗎?報紙上都說是‘東方傳奇’呢。
怎麼突然就決定回來了?"她說話時,習慣性地微微側頭,露出優美的頸部線條。
"外麵再好,終究不是家啊,嫂子。"蘇景明說得輕描淡寫,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
"而且,國內有些事,有些人,終究是放不下的,必須得回來親自處理。"他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父母期盼的臉龐,意思不言而喻。
一直安靜品嘗黃酒的蘇建國此時抿了一口杯中琥珀色的液體,緩緩開口,聲音沉穩有力。
"回來也好,樹高千丈,葉落歸根。你現在這個年紀,正是一個人經驗、精力、人脈都處於巔峰的時候,是乾事業的好時機。
不過要記住,做事要有根,要腳踏實地,不能像浮萍一樣,隨波逐流,那樣再大的成就也是虛的。"
"爸說得對,我記下了。"蘇景明恭敬地應道,對父親的教誨,他向來是虛心接受的。
蘇誌偉用濕毛巾仔細擦乾淨手指,看向弟弟,眼神變得認真起來:"既然回來了,總不能一直給人當救火隊長。
總要有個長遠的規劃,你在迪拜那一套資本運作的模式,確實是做得不錯,名聲在外。
但那邊的環境、規則和國內有很大不同,成功的模式未必能完全照搬過來。
現在全球和國內的經濟形勢都比較複雜,充滿了不確定性,有時候,選擇正確的方向,比盲目努力更重要。"
"我明白。"蘇景明點頭,身體不自覺地坐直了些,他知道大哥接下來要說的才是重點。
"其實我這次來上海,除了看您和爸媽,也是想認真聽聽大哥您的意見。您站得高,看得遠。"
一直埋頭吃飯的蘇文斌突然抬起頭,嘴裡還嚼著飯,含混不清地大聲問道:"小叔小叔,我們同學都說迪拜可有錢了!真的有七星級的帆船酒店嗎?
酒店裡的馬桶真的都是用金子做的嗎?那我要是去上廁所,是不是就算……嗯……‘點石成金’了?"
童言無忌的問話讓一桌人都忍俊不禁,剛才略顯嚴肅正式的氣氛頓時被這活潑的插科打諢攪得輕鬆愉快起來。
"彆聽網上那些誇張的傳言瞎說。"蘇景明被侄子逗笑了,伸手輕輕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臉頰。
"哪有那麼離譜,等你這學期期末考好了,表現好的話,小叔下次出差,可以考慮帶你去迪拜親眼看看,讓你知道真正的迪拜是什麼樣子,可不是隻有金馬桶哦。"
午餐在愈發溫馨融洽的氛圍中繼續。
飯後,林薇陪著公婆在客廳的沙發上喝茶聊天,蘇文斌被要求回自己房間完成午間的功課。
蘇誌偉則對蘇景明使了個眼色,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去我書房聊聊?那裡清靜。"
兄弟倆一前一後穿過客廳,走進位於走廊儘頭的那間大書房。
這間書房非常寬敞,整整一麵牆都是頂天立地的實木書櫃,裡麵密密麻麻、分門彆類地排列著各種書籍。
從厚重的馬列經典著作、黨史文獻,到前沿的經濟學專著、城市規劃理論,甚至還有一些中外文學名著,排列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
另一麵牆上則掛著巨幅的上海市行政區劃地圖和長三角區域協同發展規劃圖,上麵用紅藍兩色的磁釘和細線標記著各種項目和信息,看起來像是個微型的作戰指揮室。
寬大的紅木書桌上,除了電腦和必要的辦公用品,也堆著不少文件和報告,一切都彰顯著主人繁忙而嚴謹的工作狀態。
蘇誌偉在靠窗的一張舒適的單人沙發上坐下,鬆了鬆領帶,讓自己稍微放鬆一些。
然後指了指對麵的沙發:"坐,現在沒外人了,跟我說說你的真實想法。徐家那邊,你具體打算怎麼介入?點到為止,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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