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
正版戶口本人!
在爹媽麵前正式官宣了?
這跟被扒光了在薑家村裸奔,外加循環播放喇叭有什麼區彆?
冷雨瀟瀟。
風吹過院角光禿禿的老棗樹,發出嗚嗚的回響。
小院裡。
老爹薑四保持著單手扶門框的石化雕像狀,唯一的變化是嘴巴也開始張開了。
老娘許秋目光在“天仙降世般自稱兒媳的冰仙子”,和“被雷劈過一樣表情呆滯僵直的家醜閨女”之間瘋狂切換。
大腦cpu徹底過載燒毀,腦門上仿佛冒出了一縷燒糊的煙。
柴火盆裡,最後一塊炭火“啪”地一聲,碎了。
角落裡,薑潤月那個寶貝背囊裡,小白蛇的小腦袋悄無聲息地探了出來。
那對永恒無辜的黑曜石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看熱鬨的“興味”,鎖定了門口那位散發著強大能量場的美貌女子。
薑潤月的世界,落滿了無聲而沉重的暴雪,比窗外席卷伏牛山的秋霜冬意更加刺骨、更加絕望。
她的記憶仿佛被這個自稱陸雪琪的女人用冰刃精準切除了一小段。
隻記得她登門拜訪不過短短一刻鐘,就贏得了老爹老娘的絕對信任,從二老眼皮子底下把自己帶走了。
她暈暈乎乎地像是被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被陸雪琪那隻冰冷的手牽著,塞進了那輛天藍色寶馬車副駕駛。
引擎低吼。
天藍色的流線怪獸撕裂潮濕灰暗的雨幕,如同掙脫了引力束縛,在盤山公路上一路疾馳。
車窗外,連綿起伏、色彩斑駁的伏牛秋山被急速拉成模糊的背景板,隨後被甩入深穀。
公路兩側的景物飛速後退、消失,如同薑潤月大腦中僅存的、試圖梳理“我是誰我在哪這怎麼回事”的可憐神經元,被高速摩擦燒毀了。
車廂內一片死寂。
雨刮器單調地左右搖擺,刮開前擋風玻璃上不斷彙聚的水流,發出規律的沙沙聲。
陸雪琪的側臉,在窗外流淌的水光和儀表盤幽藍色調的映照下,美得不似真人。
冰雪雕琢的輪廓緊繃著,薄唇抿成一條無情的直線,琉璃灰的眼眸專注地盯著前方濕滑的路麵,沒有任何情緒泄露。
就仿佛之前那個在薑家小院裡,語出驚人的“女友宣言”,隻是薑潤月自己腦子混亂出現的幻聽。
隻有空氣裡若有若無、混合著冰雪寒蓮與一絲奇異金屬冷香的微弱氣息,提醒著薑潤月這一切荒謬透頂的現實。
口袋輕輕蠕動了一下。
一顆圓潤雪白的小腦袋,悄無聲息地探了出來。
小白蛇支棱著脖子,用它那對永恒無辜的黑曜石大眼睛,打量著駕駛座上那個氣息強大而冰冷的女人。
然後。
在薑潤月近乎崩潰的注視下。
小白蛇的嘴角,竟然極其人性化地向上……彎了彎!
那副似笑非笑的、帶著點“本蛇早已看透一切”的微妙表情,像一把無形的鈍刀子,狠狠在她麻木的神經上拉了一刀!
窒息般的沉默被打破了。
薑潤月感覺喉嚨裡像是塞滿了冰渣,每一個字都冒著寒氣,艱難地擠出來。
“你……要帶我……去哪兒?”
聲音乾澀沙啞,仿佛被車輪碾壓過。
陸雪琪眼角的餘光似乎掃了她一下。
冰唇輕啟,吐出兩個字。
“雒陽。”
乾脆利落,仿佛在陳述一件理所當然的小事。
但還沒完。
她微微側過臉,那雙琉璃灰的冰眸瞥向薑潤月,語氣平淡的迅速補充道。
“明天帶你去民政局領證。”
停頓半秒,繼續補充強調。
“結婚證。”
“合法夫妻。”
“嗡——!”
薑潤月腦子裡瞬間被塞進了一顆引爆的核彈,所有試圖構築的心理防線,在“結婚證”三個字麵前灰飛煙滅!
她感覺血液都倒流上頭頂,眼前發黑,聲音尖得差點破音。
“啊?可是…同性好像不能領證啊?”
這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噗嗤~”
一聲極其細微、如同冰晶破裂時的清響,從駕駛座傳來。
薑潤月猛地扭頭,看見了永生難忘、足以讓她重塑三觀的景象。
陸雪琪!
這位孤高絕塵、仿佛萬年不化的冰峰!
她……
居然笑了!
而且不是之前那種冰冷的、計算出的“程序式微笑”。
這一次,仿佛被戳中了某個隱秘笑點的,極其罕見的燦然一笑!
冰雪消融!春水初綻!
那雙凍結一切的琉璃灰眼眸裡,刹那間的冰層裂隙下,仿佛映照出萬千星辰同時點亮的光芒!
唇角上揚的弧度自然流暢,如同初陽融化雪蓮花瓣尖端凝聚的那點晨露,折射出動人心魄、足以傾城的輝光!
整張臉瞬間煥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兼具神性光輝與人間尤物的極致魅力!
美得讓疾馳的車內光線都為之一滯。
但這笑容隻持續了不到一秒,就迅速收斂,重新恢複那種冷冰冰的、帶著一絲戲謔的常態。她甚至還微微搖頭,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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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咳咳,”
她輕咳一聲掩飾,但眼底的冰寒已驅散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古怪的促狹。
“你還真把自己當女人了?”
“……”
薑潤月感覺自己被命運的雷反複轟擊!整個人都成了人形焦炭。
戶口本上那個“女”字,此刻變成了最大的黑色幽默!
陸雪琪沒有給她消化這信息炸彈的機會,語速平穩地投下了另一顆“仙丹”。
“放心,我手裡有一種‘生生造化丹’,可以重塑陰陽,助你恢複完整男兒之身,筋骨經絡一並強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