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黑影在月光下漸漸顯露出輪廓——竟是個半人半魚的怪物!它上半身是個麵色青紫的女子,下半身卻是覆蓋著鱗片的魚尾,此刻正無力地拍打著地麵,嘴裡發出“嗬嗬”的怪響,眼睛裡滿是痛苦。
“這……這是美人魚?”詩詩嚇得捂住嘴,又忍不住從指縫裡偷看。
白老臉色驟變:“是‘鮫人’!傳說中住在深海的生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鮫人看到我們,突然掙紮著伸出手,指向海邊的方向,喉嚨裡擠出幾個模糊的音節:“祭……祭壇……救……”
話音未落,它的身體突然開始冒白煙,鱗片一片片脫落,很快就化作一灘腥臭的黑水,隻留下一顆拳頭大的珍珠在地上閃閃發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靈月撿起那顆珍珠,珍珠入手冰涼,還帶著淡淡的藍光,“它說祭壇有危險?”
我們連夜趕往海邊的祭壇遺址。所謂的祭壇早已坍塌,隻剩下幾塊殘破的巨石立在沙灘上,石上刻著模糊的海浪紋路,在月光下透著股陰森。蘇硯突然指著一塊巨石後麵:“那裡有東西!”
我們走過去一看,隻見巨石後藏著幾個火把,旁邊還有幾個被啃得殘缺不全的背包,正是那夥外鄉人的東西。背包裡散落著幾張圖紙,上麵畫著祭壇的複原圖,還有一些奇怪的符號,看起來像是某種咒語。
“他們果然在研究祭壇!”我拿起一張圖紙,上麵用朱砂畫著個圓圈,圓圈裡寫著“獻祭”兩個字,看得人心裡發毛。
就在這時,海邊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歌聲,比夜裡聽到的更清晰,帶著股勾魂攝魄的力量。我們連忙捂住耳朵,卻還是覺得頭暈目眩,腳步都有些發飄。
“是幻術!”白老掏出幾張符紙,往我們額頭上一貼,眩暈感頓時減輕了不少,“這是鮫人一族的‘迷魂歌’,能讓人失去神智!”
我們循著歌聲往前走,隻見祭壇中央的空地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群穿著黑袍的人,正圍著一個石盆念念有詞。石盆裡盛滿了海水,水麵上漂浮著幾顆鮫人珠,正是剛才那鮫人留下的那種。而石盆旁邊,綁著個瑟瑟發抖的少年,看穿著正是海邊補網老漢的孫子!
“他們要獻祭!”詩詩又急又怒,掏出飛刀就想衝過去,被我拉住。
黑袍人中突然走出一個瘦高個,手裡拿著根骨笛,正是他在吹著和歌聲呼應的調子。“等了這麼久,總算湊齊十顆鮫人珠,”他陰惻惻地笑著,“隻要用這純陽之體獻祭,海神就會賜我操控海浪的力量,到時候整個東海都是我的!”
“你是誰?”蘇硯忍不住喝問。
瘦高個轉過頭,臉上戴著個青銅麵具,隻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睛:“你們可以叫我‘海巫’。本來不想驚動外人,既然來了,就一起留下當祭品吧!”他揮了揮手,黑袍人紛紛拔出彎刀,朝我們圍了過來。
這些黑袍人顯然練過邪術,動作僵硬得像提線木偶,砍過來的刀帶著股腥臭味。蘇硯劍光一閃,砍倒兩個,卻發現他們倒下後很快又爬起來,根本殺不死。
“打他們的腿!”白老喊道,“他們被邪術控製了,關節是弱點!”
我們依言而行,專砍黑袍人的膝蓋,果然有效,倒下的黑袍人再也爬不起來。海巫見狀,骨笛吹得更急,石盆裡的海水突然掀起巨浪,朝著我們拍來。我連忙舉起神器,光芒迸發間將巨浪擋在外麵,海水落在地上,竟化作一條條小蛇,朝著我們爬來。
詩詩掏出一把硫磺粉撒過去,小蛇遇粉就縮,很快就消失了。靈月的軟鞭則纏住了海巫的骨笛,用力一拽,骨笛脫手飛出,歌聲戛然而止。那些黑袍人失去控製,頓時像斷了線的木偶,紛紛倒在地上不動了。
海巫見狀,從懷裡掏出個黑色的海螺,往嘴邊一放,海螺發出一陣刺耳的鳴響。海麵突然掀起滔天巨浪,浪尖上站著十幾個鮫人,眼神空洞,顯然也被控製了,正朝著我們撲來。
“不好,他在操控鮫人!”白老臉色大變。
我突然想起那顆珍珠,連忙讓靈月把珍珠扔向石盆。珍珠落入水中的瞬間,石盆裡的鮫人珠突然同時爆發出藍光,形成一道屏障,將海巫罩在裡麵。海巫發出一聲慘叫,麵具裂開,露出一張布滿鱗片的臉——他竟然也被鮫人珠的力量反噬了!
“不可能!”海巫瘋狂地拍打著屏障,身體卻在藍光中一點點融化,最後和之前的鮫人一樣,化作一灘黑水。
隨著海巫的死亡,巨浪漸漸平息,那些被控製的鮫人也恢複了神智,對著我們躬身行禮,然後沉入海中消失不見。我們解開少年的繩子,少年嚇得直哭,說海巫抓了他爺爺,逼他來當祭品。
我們找到補網老漢時,他被關在一個山洞裡,雖然受了些驚嚇,好在沒什麼大礙。“謝謝你們啊,”老漢抹著眼淚,“這海巫是三個月前來到島上的,說要研究什麼海神寶藏,沒想到是個妖怪!”
天亮時,我們在祭壇遺址點燃了一把火,將那些邪術圖紙和黑袍人燒得乾乾淨淨。白老看著燃燒的火焰,歎了口氣:“這祭壇本是用來供奉海神、保護鮫人的,卻被壞人利用,真是造孽啊。”
離開仙山時,老漢非要送我們一船海鮮,推辭不過,隻好收下。詩詩看著滿船的魚蝦,暈船的勁兒都忘了,興奮地說:“回去可以做紅燒魚、油炸蝦、清蒸螃蟹……”
靈月笑著敲了敲她的腦袋:“再吃就真成小胖豬了。”
蘇硯站在船頭,這次沒釣魚,隻是望著漸漸遠去的仙山,若有所思:“你說這世上真有海神嗎?”
“有沒有又何妨,”我望著翻湧的海浪,握緊了手裡的神器,“隻要守住心裡的正義,管他什麼神魔鬼怪,都不用怕。”
船漸漸駛離仙山,朝陽從海平麵升起,把海水染成一片金黃。詩詩在甲板上追著海鷗跑,靈月在整理剛剝好的蝦仁,蘇硯在幫船老大掌舵,白老則躺在一旁曬太陽,嘴裡還哼著跑調的小曲。
我靠在船舷上,看著這熱鬨的景象,突然覺得,所謂的江湖,不就是這樣嗎?有奇聞怪事,有驚險危機,更有身邊這些吵吵鬨鬨、卻總能並肩作戰的人。
至於下一站去哪?誰在乎呢。反正天大地大,有他們在,去哪都是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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