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香格裡拉去的路,漸漸有了高原的模樣。天空藍得像塊剛洗過的藍布,雲朵低得仿佛伸手就能摸到,路邊的青稞田鋪成綠色的毯子,偶爾有黑色的犛牛甩著尾巴走過,像繡在毯子上的紐扣。
詩詩把頭伸出馬車窗外,深吸一口氣,差點被冷風嗆到:“這裡的天怎麼這麼近?好像一抬頭就能撞著雲!”
靈月笑著把她拉回來:“高原上氧氣少,彆亂動,小心頭暈。”
到了香格裡拉,我們先去了獨克宗古城。古城的石板路被馬蹄踩得坑坑窪窪,轉經筒像座小塔似的立在廣場上,幾個藏族老人正推著它轉,嘴裡念著經文,轉經筒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詩詩也想去推,卻被靈月拉住:“要順時針轉,而且要心裡存著善意。”詩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跟著老人的節奏,用儘力氣推著轉經筒,轉經筒緩緩轉動,陽光灑在她臉上,像鍍了層金邊。
我們找了家藏式客棧,房間裡鋪著厚厚的地毯,牆上掛著唐卡,畫裡的菩薩笑眯眯的。老板是個紮著辮子的藏族漢子,給我們端來酥油茶,碗口大的木碗裡,奶茶泛著油光。
詩詩捏著鼻子嘗了一口,眉頭皺成了疙瘩:“這味道……像鹹的奶茶裡加了黃油。”
藏族漢子哈哈大笑:“慢慢喝就習慣了!我們藏族人,一天不喝酥油茶,渾身都沒力氣!”
第二天,我們去草原騎馬。草原像無邊無際的綠綢緞,遠處的雪山像鑲在綢緞邊的銀扣子。詩詩選了匹白馬,剛上去就嚇得尖叫,馬卻很溫順,慢悠悠地走著,把她顛得像坐在搖籃裡。
“你看那是什麼!”詩詩突然指著遠處,隻見一群藏羚羊像白色的流星,在草原上奔跑,身後跟著幾個穿藏袍的漢子,手裡拿著套馬杆。
“是偷獵的!”蘇硯臉色一變,立刻催馬追過去。
那些漢子看到我們,非但不跑,反而舉起套馬杆攔住我們。為首的是個絡腮胡,舉著獵槍喊道:“彆多管閒事!這些羊是我們先發現的!”
“藏羚羊是保護動物,你們不能殺它們!”蘇硯翻身下馬,擋在藏羚羊前麵。
絡腮胡冷笑一聲:“保護動物?能當飯吃嗎?這一張羊皮就能賣十兩銀子,夠我們快活好幾天了!”他說著就要扣動扳機。
靈月的軟鞭突然飛出,纏住了獵槍的槍管,用力一拽,獵槍掉在地上。詩詩趁機掏出硫磺粉,撒向偷獵者的眼睛,他們頓時捂著眼睛嗷嗷叫。
蘇硯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們捆了起來,我則把藏羚羊趕向遠處的保護區。藏羚羊們似乎知道我們在幫它們,回頭望了望,才消失在草原深處。
“這些人交給誰啊?”詩詩踢了踢被捆的絡腮胡。
正好遠處有巡邏的森林公安,我們把偷獵者交了過去。公安同誌說,這些人是慣犯,偷獵藏羚羊賣錢,已經抓過好幾次了。
“多虧了你們,”公安同誌感激地說,“再晚一步,這些藏羚羊就遭殃了。”
解決了偷獵者,我們在草原上閒逛,遇到個放牛的藏族小姑娘,她懷裡抱著隻小羊羔,正哼著藏歌。詩詩湊過去,用剛學的藏語跟她打招呼:“紮西德勒!”
小姑娘咧開嘴笑,露出兩排白牙,把小羊羔遞給詩詩:“它媽媽被狼叼走了,你抱抱它吧。”
詩詩小心翼翼地抱著小羊羔,絨毛軟軟的,像團棉花。小姑娘說她叫卓瑪,家就在附近的帳篷裡,熱情地邀請我們去做客。
卓瑪的家是頂黑色的犛牛帳篷,裡麵鋪著羊毛氈,阿媽正在煮青稞酒,阿爸在磨酥油,帳篷中央的銅爐裡,犛牛糞燒得正旺,暖洋洋的。
阿媽給我們端來糌粑,教我們用手捏成團,就著酥油茶吃。詩詩學得有模有樣,卻把糌粑捏成了歪歪扭扭的小團子,逗得卓瑪直笑。
阿爸說,草原上的人靠天吃飯,以前狼多,牛羊總被叼走,後來政府派了巡邏隊,狼少了,日子才好過些。“但總有壞人偷偷來打獵,”阿爸歎了口氣,“像藏羚羊、雪豹,都快被他們打光了。”
我們跟阿爸約定,以後如果再遇到偷獵的,就來告訴森林公安。卓瑪還把自己編的羊毛手鏈送給詩詩:“這個給你,戴著它,草原的神靈會保佑你。”
離開帳篷時,夕陽把草原染成了金紅色,卓瑪和她的牛羊站在山坡上,像幅剪影。詩詩揮著手喊:“我們還會來看你的!”
回到古城,獨克宗的轉經筒還在慢悠悠地轉著,月光灑在石板路上,像鋪了層霜。詩詩摸著卓瑪送的手鏈,突然說:“香格裡拉的人真好,連空氣裡都有甜甜的味道。”
“是啊,”靈月望著遠處的雪山,“這裡像個世外桃源。”
蘇硯擦著他的劍:“接下來去哪?”
詩詩翻著地圖,指著一個地方:“聽說西雙版納有大象,還有好多熱帶水果,我們去那吧!”
“好啊,”我笑著說,“正好去暖和暖和,總在高原上,凍得鼻子都快掉了。”
白老背著雙手,哼起了藏族的歌謠。馬車駛離獨克宗古城,草原在身後漸漸遠去,但卓瑪的笑臉和轉經筒的聲響,卻像刻在了心裡。
江湖路就是這樣,走著走著,就和一些人、一些地方有了約定。或許我們不會真的再來,但那份溫暖,會一直跟著我們。
畢竟,這有轉經筒的虔誠,有草原的遼闊,有羊毛手鏈的溫度的江湖,我們才剛走到最純淨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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