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西雙版納去的路,像被扔進了大蒸籠,空氣越來越濕熱,路邊的樹也換了模樣,芭蕉葉大得能當傘,椰子樹舉著綠皮球似的果實,連空氣裡都飄著甜絲絲的果香。詩詩扒著馬車簾,熱得直吐舌頭:“這地方比湖南還熱!我感覺自己像塊要化的糖!”
靈月遞給她塊冰鎮酸角:“嘗嘗這個,酸溜溜的,解解暑。”詩詩塞進嘴裡,酸得眼睛都眯成了縫,卻咂咂嘴說:“好吃!比大理的乳扇開胃!”
到了景洪城,滿眼都是綠色。傣家竹樓像踩著高蹺的鳳凰,屋頂的茅草在風中輕輕晃,路邊的鳳凰花紅得像團火,穿著筒裙的傣族姑娘挎著竹籃,裡麵裝著金燦燦的菠蘿蜜,走起來裙擺飄飄,像在跳舞。
我們找了家臨江的竹樓客棧,老板是個戴銀腰帶的傣族大嫂,說話聲音像銀鈴:“幾位客官,要不要嘗嘗菠蘿飯?用糯米和菠蘿蒸的,香得很!”
詩詩一聽眼睛就亮了:“要!還要舂雞腳!我在路上聽人說,版納的舂雞腳是一絕!”
菜端上來,菠蘿飯裝在挖空的菠蘿裡,糯米裹著果香,甜絲絲的;舂雞腳泡在小米辣和檸檬汁裡,酸辣勁直衝腦門。詩詩辣得直喝水,卻停不下來,說:“這味道真夠勁!比麗江的過橋米線還刺激!”
第二天,我們跟著向導去熱帶雨林。雨林裡像個綠色的迷宮,參天大樹的樹乾上纏著藤蔓,像老爺爺的胡須,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斑。向導是個傣族小夥,叫岩光,背著把砍刀,說要帶我們去看野象。
“野象?”詩詩興奮地蹦起來,“是不是像話本裡寫的,有長長的鼻子,能卷起來大樹?”
岩光笑著點頭:“我們這裡的野象可聰明了,會用鼻子喝水,還會跟人打招呼呢。不過最近不太平,有夥人在雨林裡偷砍樹,還設陷阱抓象崽,野象都躲得遠遠的。”
我們心裡一沉——又是偷獵的?
走了約莫兩個時辰,突然聽到前方傳來“嗷嗚”的叫聲,像小象的哭聲。岩光臉色一變:“不好!可能是小象掉進陷阱了!”
我們跟著他撥開草叢,果然看到個深約丈餘的陷阱,裡麵有頭小象,腿被鐵夾子夾住了,正可憐巴巴地叫著。陷阱邊還站著幾個穿迷彩服的漢子,手裡拿著麻醉槍,正準備下繩套。
“住手!”蘇硯大喝一聲,衝了過去。漢子們見狀,舉起麻醉槍就射,蘇硯側身躲過,劍光一閃,挑飛了最近的一把槍。
靈月的軟鞭纏向另一個漢子的手腕,詩詩則掏出鐵珠,專打他們的膝蓋。我舉著神器衝向陷阱,光芒照得漢子們睜不開眼。白老趁機掏出符紙,往陷阱邊的樹上一貼,符紙自燃,濃煙滾滾,嚇得漢子們連連後退。
“你們是什麼人?敢管爺爺的閒事!”為首的刀疤臉舉著砍刀衝過來,被蘇硯一腳踹進陷阱旁邊的泥坑裡,濺了滿身泥。
沒一會兒,漢子們就被我們製服了。岩光趕緊找來工具,撬開鐵夾子,蘇硯跳進陷阱,小心翼翼地把小象抱了上來。小象腿上流著血,看到我們,用鼻子蹭了蹭詩詩的手,像在道謝。
“這夥人是專門偷獵的,”岩光檢查著他們的裝備,“你看這籠子,就是準備裝象崽的,太不是東西了!”
我們把偷獵者捆起來,交給隨後趕來的森林公安。公安同誌說,這夥人在雨林裡作惡多日,不僅偷獵,還盜伐珍稀木材,早就該抓了。
處理完偷獵者,我們跟著小象去找象群。走了沒多久,就看到幾頭大象在河邊喝水,看到小象,立刻圍了過來,用鼻子親昵地蹭它。為首的母象看到我們,竟朝我們點了點頭,像是在感謝。
詩詩掏出隨身攜帶的香蕉,小心翼翼地遞過去,母象用鼻子卷住香蕉,塞進嘴裡,還朝她噴了口清水,把詩詩嚇得尖叫,隨即又哈哈大笑起來。
從雨林出來,夕陽正照在瀾滄江上,金光閃閃。岩光邀請我們去他家吃傣家燒烤,竹樓院子裡,炭火上烤著羅非魚和五花肉,滋滋冒油,撒上辣椒粉和香茅草,香味飄出老遠。
岩光的阿爸是個老傣醫,給我們泡了杯苦丁茶:“這茶能清熱,你們在雨林裡受了熱,喝點好。”茶很苦,但回甘很清,像版納的日子,有辣有甜。
夜裡,我們在瀾滄江邊看放水燈。無數盞蓮花燈漂在江麵上,像星星落在水裡,傣家姑娘們唱著祝酒歌,小夥子們吹著葫蘆絲,熱鬨又浪漫。詩詩放了盞燈,閉上眼睛許願,被我們問起許了什麼願,她紅著臉說:“不告訴你們,說出來就不靈了!”
在版納待了幾天,我們跟著傣族村民學跳孔雀舞,詩詩的胳膊硬得像木棍,逗得大家直笑;我們還去了曼聽公園,看大象表演畫畫,大象用鼻子握著畫筆,畫的太陽居然有模有樣。
離開景洪那天,岩光給我們裝了滿滿一籃熱帶水果,有芒果、荔枝、紅毛丹,說:“路上吃,到了下一站,可就吃不到這麼新鮮的了。”
詩詩抱著水果籃,趴在馬車上看竹樓漸漸遠去:“版納真好,有大象,有菠蘿飯,連空氣都是甜的。”
“下一站去哪?”靈月問。
詩詩翻著地圖,突然拍手:“我知道了!去四川!聽說那裡的火鍋特彆好吃,還有大熊貓!”
“好啊,”我笑著說,“去看看國寶,再吃頓熱辣辣的火鍋。”
馬車駛離景洪,瀾滄江的水在身後流淌,像條綠色的綢帶。江湖路就是這樣,剛在雨林裡救了小象,轉眼又想著去下一個地方看熊貓,永遠有新鮮事,永遠有盼頭。
畢竟,這有菠蘿飯的甜,有舂雞腳的辣,有大象的溫柔和雨林的神秘的江湖,我們才剛嘗到點熱帶的滋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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