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廢棄倉庫區向來是城市的陰暗角落,斑駁的牆壁上布滿塗鴉,空氣中彌漫著鐵鏽和黴味。這天深夜,重案六組的乾警們正埋伏在倉庫外圍,等待著抓捕毒販的最佳時機。
田蕊緊緊握著手裡的配槍,手心微微出汗。這是她第一次單獨參與大型抓捕行動,心裡既緊張又興奮。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目光緊緊盯著倉庫唯一的出入口。
“各單位注意,目標出現,準備行動!”耳機裡傳來鄭一民低沉的指令。
倉庫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幾個身影鬼鬼祟祟地走了出來,手裡拎著黑色的包裹。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行動!”
隨著鄭一民一聲令下,乾警們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警察!不許動!”
那幾個毒販見狀,立刻四散奔逃。田蕊的目標是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女人,她跑得最快,眼看就要鑽進旁邊的小巷。
“站住!”田蕊大喊一聲,腳下發力,追了上去。
女人名叫艾莉莉,是這個販毒團夥的重要成員。她回頭看了一眼緊追不舍的田蕊,眼神裡閃過一絲狠厲,突然轉身,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匕首,朝著田蕊刺來。
田蕊早有防備,側身避開,順勢抓住艾莉莉的手腕,用力一擰。匕首“當啷”一聲掉在地上。艾莉莉吃痛,卻異常凶悍,猛地低下頭,狠狠咬在了田蕊的手臂上。
“啊!”田蕊疼得悶哼一聲,但手上的力道絲毫沒有鬆懈,反而更加用力,將艾莉莉按倒在地,拿出手銬將她牢牢銬住。
直到這時,田蕊才感覺到手臂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低頭一看,手臂上留下了一圈深深的牙印,鮮血已經滲了出來。
“田蕊,你沒事吧?”楊震趕了過來,看到她手臂上的傷口,眉頭緊鎖。
“沒事,楊哥,小傷。”田蕊強忍著疼痛,笑了笑。
抓捕行動很成功,販毒團夥的主要成員全部落網。回到警局,田蕊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就投入到審訊工作中。
審訊室裡,艾莉莉一臉無所謂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當被問及毒品的來源和銷售網絡時,她隻是冷笑,拒不交代。
“艾莉莉,你最好配合我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季潔嚴肅地說。
艾莉莉突然抬起頭,看著季潔,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坦白?我坦白了又能怎麼樣?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你什麼意思?”季潔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
“我有艾滋病。”艾莉莉輕描淡寫地說,目光故意掃過田蕊之前被她咬傷的手臂,“剛才那個抓我的女警,被我咬了一口吧?嗬嗬,不知道她會不會‘中獎’呢?”
“什麼?!”田蕊正在審訊室外旁聽,聽到這話,如遭雷擊,瞬間臉色慘白。她猛地看向自己手臂上的傷口,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艾滋病!這個詞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刺進了田蕊的心裡。她雖然知道艾滋病的傳播途徑,但被感染者咬傷,而且自己還流了血,這讓她無法控製地感到恐懼。
季潔也愣住了,她立刻讓人將艾莉莉帶去做進一步檢查,然後走出審訊室,看到田蕊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裡,眼神空洞。
“田蕊,你彆聽她胡說,也許……也許她是騙我們的。”季潔試圖安慰她,但自己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田蕊搖了搖頭,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恐懼像潮水一樣將她淹沒,她仿佛看到自己的人生已經走到了儘頭。
接下來的幾天,田蕊像變了一個人。她不再像以前那樣活潑開朗,總是一個人躲在角落裡,眼神呆滯,食欲不振,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同事們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都想安慰她,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李陽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知道田蕊此刻最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陪伴和鼓勵。他每天都會主動找田蕊說話,給她講一些輕鬆的笑話,或者聊一些以前辦案時的趣事,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田蕊,艾莉莉的檢查結果還沒出來呢,說不定她真的是騙我們的。”李陽遞給她一杯熱咖啡,“就算……就算結果不好,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也有很多預防和治療的方法,你不能先自己嚇自己啊。”
田蕊低著頭,沉默不語。
“你想想,我們是警察,我們每天麵對的都是危險和挑戰,難道因為一次可能的危險,就要放棄嗎?”李陽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你忘了我們當初穿上這身警服時的誓言了嗎?我們是要守護彆人的,現在,你也需要被守護,我們都會陪著你。”
李陽的話像一縷陽光,照進了田蕊封閉的心房。她抬起頭,看著李陽真誠的眼神,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李陽,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
“我知道,我理解。”李陽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但害怕解決不了問題。我們要相信科學,等檢查結果出來再說。在這之前,你不能垮掉,還有很多案子等著我們去破,還有很多人需要我們去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