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隊，昨晚那個舉報假藥窩點的人聯係不上了。”一大早，丁箭就拿著手機衝進辦公室，臉色凝重，“電話關機，微信不回，我去他說的住址找過，鄰居說淩晨就沒見人出來過。”
楊震剛泡好的茶頓在桌上，熱氣氤氳了他的眉眼：“查定位了嗎？”
“查了，手機信號最後出現在城郊的廢棄工廠，之後就徹底消失了。”丁箭調出地圖，指著一個紅點標記，“就是這裡，三年前就停產了，平時沒人去。”
李陽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屏幕上快速閃過舉報人的資料：“舉報人叫趙強，是個醫藥代表，上周匿名舉報城郊有個地下工廠生產假冒抗癌藥，還發了一批樣品照片，成分檢測顯示全是澱粉和劣質輔料，根本沒有藥效。”他放大照片，“你看這包裝，仿得跟真的一模一樣，連防偽碼都能掃出來，普通人根本辨不出真假。”
“走。”楊震抓起警帽，“去廢棄工廠。”
工廠裡彌漫著鐵鏽和灰塵的味道，陽光透過破損的屋頂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丁箭踹開虛掩的鐵門，突然“咦”了一聲，彎腰撿起地上的一個錄音筆：“這是趙強的，他昨天說過會帶錄音設備。”
按下播放鍵，裡麵先是一陣嘈雜的電流聲，接著傳出趙強壓抑的聲音：“他們來了……彆碰我！我已經把證據發給警察了……”隨後是打鬥聲和玻璃破碎的巨響，錄音戛然而止。
李陽的電腦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附近有強磁信號，正在乾擾電子設備。”他快速操作，“是信號屏蔽器！他們想毀掉證據！”
楊震眼神一凜，揮了揮手：“分頭找！注意隱蔽！”
丁箭往東側廠房跑，剛拐過拐角就差點撞上一個戴口罩的男人，對方手裡提著一個黑色布袋，看到丁箭轉身就跑。“站住！”丁箭追上去，兩人在堆滿廢料的通道裡扭打起來，布袋被扯破，裡麵掉出幾瓶貼著“抗癌藥”標簽的瓶子，滾了一地。
楊震在西側倉庫發現了被綁在柱子上的趙強，嘴上貼著膠帶，看到他立刻拚命掙紮。解開繩子後，趙強喘著粗氣說：“他們……他們要把假藥運去醫院周邊兜售，專騙癌症病人……”
這時，李陽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來，帶著急促：“楊隊，發現貨車了！就在後門，正準備裝車！”
楊震剛扶起趙強，就聽到遠處傳來引擎聲。跑到後門時，正見丁箭死死扒著貨車車門，另一個嫌疑人正猛踩油門，車身拖著丁箭往前衝。“鬆手！”楊震大喊，掏出配槍鳴槍示警，嫌疑人嚇得猛打方向盤，貨車撞在牆上停下，丁箭趁機拉開車門把人拽了下來。
看著被押上車的嫌疑人，趙強抹了把汗：“多虧你們來得快……這些藥要是流出去，不知要坑多少人。”
楊震看著滿地的假藥，眉頭緊鎖。陽光穿透雲層照進工廠，卻驅不散空氣中的陰霾——為了錢，連救命錢都敢騙，這些人的良心，早就被欲望啃噬乾淨了。
回到局裡時，李陽正在整理證據鏈：“已經聯係市場監管局，全市排查同款假藥，應該能堵住源頭。”
丁箭揉著被擦傷的胳膊，咧嘴笑：“又端了一窩，值了。”
楊震端起早已涼透的茶，喝了一口。窗外的陽光正好，他想，隻要他們多走一步，那些藏在暗處的齷齪就少一分生存的空間，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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