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墓室的雷光剛退去,陳平安就看見血屍心口的命魂珠在屍解仙殘軀裡瘋狂震顫。還陽草匕首在他掌心發燙,刀柄纏著的周玄通斷指血繩,此刻正與珠子表麵的護心符產生共振,顯形出極小的「焚」字。
"陳公子!"江雪凝的稻草人突然指向珠子,稻草繩上的還陽草種子裂開細縫,"命魂珠在吸收雷池的餘威......"
陳平安的護徒之杖本能地橫在胸前,杖頭新芽卻反常地枯萎。他這才發現,珠子表麵的護心符,正是周玄通在破廟雪夜教他折的第一式,隻是每道紋路裡都滲著極淡的屍氣——那是王崇煥殘魂留下的煞引。
"雪凝,"陳平安握緊匕首,周玄通的青銅戒指在無名指發燙,"周師叔的斷指血繩,在等我的血。"
雪凝點頭,頸後的蓮花紋與珠子產生共鳴,顯形出周玄通在培育室的畫麵:對方用斷指血在匕首上刻符,笑著說"平安的血,是焚天符的引"。她突然明白,這把還陽草匕首,原來是師叔十年前就備好的殺招。
當陳平安的血滴在匕首,還陽草突然爆發出強光,刀刃顯形出周玄通的斷指紋路。命魂珠發出尖嘯,表麵的屍解仙咒文竟在血珠下顯形出周玄通的虛影——對方穿著初見時的破道袍,袖口的斷指在珠子表麵劃出護心陣。
"平安,"虛影的聲音混著破廟的雪聲,"該讓師叔教你最後一招了......"
陳平安的護心鏡突然映出十年前的場景:周玄通跪在西醫館解剖台前,斷指血一滴滴落在《青囊經》殘頁,每滴都在說"焚天符的真諦,不是焚煞,是焚心"。他這才想起,師叔從未教過他完整的焚天符,原來關鍵的最後一式,藏在命魂珠裡。
"周師叔......"陳平安的聲音發顫,匕首在珠子表麵畫出第一筆,"您的魂,不是散了嗎......"
虛影搖頭,斷指血在珠子表麵拚出陳平安的小名:"傻徒兒,師叔的魂,早就在你折的每道護心符裡。"虛影指向珠子深處,"看,這裡藏著斷指堂的傳承——"
雪凝的三陰眼穿透珠子,看見核心處懸浮著枚青銅令牌,正是周玄通的斷指堂令牌,牌麵"護徒"二字泛著血光。令牌周圍纏著三十七根發光的絲線,每根都係著陳平安和雪凝的生辰八字,那是周玄通用三十年斷指血織的網。
"轟!"命魂珠突然爆發出青光,陳平安的匕首在令牌表麵劃出完整的焚天符。符咒顯形的瞬間,周玄通的虛影握住他的手,斷指血順著匕首流入他的血脈,顯形出斷指堂的終極護心陣:"平安,焚天符的最後一式,是用護徒的念,焚自己的魂。"
陳平安感覺胸口的甲胄在融化,楚墨的虛影突然顯形,忠勇紋與焚天符產生共振。他看見,甲胄內側不知何時多了行血字:「平安,若焚天符成,便去茅山,那裡有師叔的衣冠塚」。
"陳公子,"雪凝的眼淚滴在令牌,"周叔叔的傳承,在焚天符裡......"
話未說完,命魂珠突然崩解,顯形出底下的聚魂台核心。陳平安的匕首"當啷"落地,看見核心處刻著周玄通的血書:「平安雪凝,焚天符成之日,便是斷指堂傳承重啟之時」。更震撼的是,血書周圍擺著三十七根斷指,每根都刻著他和雪凝的成長軌跡。
"周師叔,"陳平安跪在斷指前,護徒之杖自動卷起斷指血繩,"您連傳承,都藏在自己的斷指裡......"
虛影的手撫過他的頭頂,斷指血在他掌心寫出"護徒路,永不斷":"平安,師叔的斷指,是給你的路標。以後的路,要帶著雪凝,帶著斷指堂的念,走下去。"
雪凝的三陰眼突然刺痛,看見聚魂台深處,周玄通的替死身正在吸收命魂珠的餘威,胸口的青銅戒指發出強光,顯形出茅山的方位。她突然想起,周玄通在井底說的"替死身認主時,要回茅山"。
"陳公子,"雪凝指向聚魂台核心,"周叔叔的替死身,在等我們......"
陳平安點頭,剛要撿起匕首,深潭方向突然傳來地脈撕裂聲。李守一的羅盤帶纏住他的手腕,天池水銀顯形出滬州城的地脈圖——每處凶宅的節點上,都亮起了周玄通的斷指血符,卻在中心位置,有個漆黑的旋渦在吞噬青光。
"平安師兄!"李守一的聲音帶著驚恐,"滬州城隍廟的地脈,在逆向吸收焚天符的力量......"
林九的銅錢劍突然橫在聚魂台出口,劍穗朱砂顯形出《青囊經》的最後一頁:「焚天符成,屍解仙陣眼必動」。他望向陳平安,鬢角的白發在青光中泛著血光,"玄通的替死身,怕是要麵對真正的煞陣了。"
陳平安的護徒之杖突然發出龍吟,杖頭還陽草的新芽竟在聚魂台核心紮根,藤蔓纏上周玄通的替死身。他看見,替死身的掌心躺著枚青銅戒指,正是他剛戴上的那枚,內側的"護徒永恒"在焚天符的餘溫中,漸漸與他的血脈融合。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雪凝,"陳平安握緊她的手,無名指的戒指與她頸後的蓮花紋共鳴,"周師叔的最後一招,不是教我焚煞,是教我——"
"教你用護徒的念,當符紙。"雪凝接過話頭,三陰眼看見替死身的嘴角揚起微笑,正是周玄通在義莊教他們折符時的模樣,"他的斷指血,他的命魂珠,他的替死身,都是為了讓我們明白,護心符的最高境界,是把自己,煉成徒兒的盾。"
當焚天符的餘威照亮滬州城,陳平安看見,每個百姓的窗台上,還陽草的新芽正在破土而出,每株芽尖都泛著焚天符的紅光。他突然明白,周玄通的傳承,從來不在秘典裡,而在每個徒兒為百姓折符時的一念心火。
"陳公子,"雪凝指著聚魂台出口,那裡的地脈裂縫裡,正飄出半張泛黃的符紙,"周叔叔的符紙,在指引我們去茅山......"
話未說完,符紙突然燃燒,灰燼拚出"茅山祖師殿"五字,每個筆畫都帶著周玄通的斷指血。陳平安的護徒之杖自動指向東方,杖頭新芽在虛空中劃出護心陣,顯形出茅山的輪廓。
"走吧,"陳平安撿起還陽草匕首,斷指血繩在他手腕纏成護心符,"帶著周師叔的斷指,帶著焚天符的傳承,去茅山。"
雪凝點頭,將周玄通的替死身小心地收進還陽草種子裡。她知道,這趟茅山之行,不是告彆,而是斷指堂傳承的真正開始——周玄通的替死身,陳平安的焚天符,她的三陰眼,都將成為護心的利器。
"林師伯,守一師兄,"陳平安望向師徒二人,發現林九的袖口多了道新的斷指痕,"滬州的地脈,就交給你們了。"
林九笑了,笑聲裡帶著釋然:"玄通若知道你學會了焚天符,怕是要偷著樂。"他望向李守一,"守一,用羅盤雷,替師叔看好滬州的百姓。"
李守一鄭重地點頭,羅盤帶在風中揚起,染著周玄通斷指血的符紙漫天飛舞,每片都落在滬州城的屋脊上,像給百姓們撐起了看不見的護心傘。
深潭底傳來地脈愈合的轟鳴,陳平安感覺胸口的甲胄突然輕了許多,楚墨的三魄虛影與他的魂識徹底融合。他知道,這場焚天符的傳承,不是結束,而是護徒路的新開始——周玄通的替死身,李守一的羅盤雷,林九的銅錢劍,都將成為他們護心的利器。
"雪凝,"陳平安望向她眼中的焚天符餘輝,"周師叔說,焚天符的引,是護徒的念。"
雪凝點頭,頸後的蓮花紋與他掌心的戒指共鳴,顯形出周玄通在井底的最後留言:「平安雪凝,師叔的護心符,永遠在你們相握的掌心裡」。她知道,無論前方是怎樣的煞陣,隻要他們的手還緊握著,斷指堂的護徒念,就永遠不會斷。
當兩人走出聚魂台,滬州的天空已泛起霞光。老槐樹的新芽在焚天符的紅光中舒展,每片葉子都在說"護平安"。陳平安望向城隍廟飛簷,那裡的護心燈正一盞盞亮起,像周玄通的眼睛,看著他的徒兒們,終於接過了斷指堂的傳承。
"陳公子,"雪凝突然指著街角,那裡有個孩童正對著槐樹比劃焚天符的手勢,雖然笨拙,卻帶著十足的認真,"周叔叔的護心芽,在滬州開花了。"
陳平安笑了,護心燈的光映著他掌心的戒指,戒麵"護"字與雪凝頸後的蓮花紋共鳴。他知道,前方還有無數凶宅等著他們,還有更強大的煞陣等著他們破,但隻要護徒的念還在,周玄通的斷指血,就永遠會在他們的血脈裡,燃燒成最亮的光。
"走吧,"陳平安牽起雪凝的手,護徒之杖挑起還陽草種子,"去茅山,替周師叔,給祖師殿的槐樹,係上紅綢。"
雪凝點頭,頸後的印記與他掌心的溫度共鳴,她知道,屬於他們的護徒傳奇,即將在茅山的祖師殿前,續寫新的篇章,而周玄通的那句"護徒永恒",將永遠刻在他們的血脈裡,指引著他們,在每一個需要護心的夜晚,折出最亮的護心符。
深潭的水在他們身後平靜如初,卻在水麵映出兩人的剪影,與老槐樹的新芽、護心燈的光、還陽草的種子,共同構成了斷指堂最堅韌的護心陣。他們知道,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隻要護徒的念還在,周玄通的斷指血,就永遠會在他們的血脈裡,燃燒成最亮的光。
雪凝突然指著東方,那裡的天際線處,茅山的輪廓已清晰可見,山頂的祖師殿在霞光中泛著青光。她知道,那是周玄通的替死身在召喚他們,召喚他們帶著斷指堂的護心念,回到初心的地方,讓護心符的光,照亮每一寸地脈。
"陳公子,"雪凝輕聲說,"茅山的百姓,應該也需要焚天符吧?"
陳平安點頭,護心燈的光在他眼中跳動:"那就讓斷指堂的焚天符,成為他們的護心盾。就像周師叔說的,護徒的路,沒有終點,隻有新的開始。"
深潭的水在他們腳下咆哮,陳平安和雪凝相視而笑,手牽手走向東方,走向茅山,走向新的護心之路。他們知道,周玄通的傳承,就在他們相握的掌心裡,在他們折出的每道護心符裡,在天下百姓的燈火裡,永遠燃燒,永不熄滅。
喜歡千年血屍與風水迷局請大家收藏:()千年血屍與風水迷局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